151.对峙

灵犀的声音登时拔高了不少，她的眼眶也开始泛红，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白夜的神色逐渐沉了下来，而他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似乎闪过了一抹金色的光芒。风拂过灵犀的脸颊，吹起耳边的鬓发，她许久都没有听见白夜的解释，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枉我在罗丽面前替你开脱……”

　　“你竟然真的和那些仙子有勾结！”

　　白夜蹙眉，他按住灵犀的肩膀，企图让她冷静下来，“你先听我说，灵犀，我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等我完成这一切，再同你解释，行吗？”

　　他的语气很慌张也很卑微。看向灵犀的眼眸也盛满了慌乱和挽留。只是灵犀并不吃他这一套，她含着一双眼泪的眸子死死地等着白夜，“我不信你了，白夜。”

　　她的话音落定，手中光芒绽放，整个宫殿内的红色帷幔被掀起，金色的梵文从地面上的金色法阵中缓缓升起，围绕着白夜形成了一个圈。至此，白夜脸上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他眸子中的暗金色光芒越来越显眼，声音也越发低沉，“灵犀，你一定要和我做对吗？”

　　灵犀后退一步，踏出了这光圈内，她摇了摇头，“我从始至终，都不是和你一起的。”红色的帷幔划过灵犀的手，她微微用力将帷幔扯下，化作了一柄长剑，长剑遥指白夜的喉咙，“你到底是何种来历？为什么这么多年执意要留在我身边？”

　　白夜面无表情的看着灵犀，好像周围的梵文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在听完灵犀的质问后他忽的笑了一下，“为什么？”他眉眼弯弯，好似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他，“问得好，你说为什么？”他抬脚就要踏出这金色的光圈。

　　灵犀看着他的动作瞳孔骤然紧缩，她厉声呵斥道，“这梵文你碰上了必死无疑！白夜！停下！”

　　但是白夜视灵犀的话为无物，他眼眸中的笑意并未散去，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他在灵犀震惊的目光，踏出了梵文圈起的那个范围内。灵犀的瞳孔猝然紧缩，失声道，“怎么可能？！”

　　白夜在灵犀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怀中轻轻一拽，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白夜含着笑的声音在灵犀的耳畔响起，“因为我和你是同源啊。”他弯着眼，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我爱你啊，灵犀，不然我为什么要留在你的身边呢？”

　　灵犀怔然的抬起眸，白夜的脸上虽然带着戏谑的笑意，但是眼底的情绪都无一不在告诉灵犀——他说的很认真。

　　灵犀觉得很荒谬，荒谬到她自嘲的笑了出来，她反问，“爱我？！”她用力挣开白夜的桎梏，颤抖着手指着殿门外，“你爱我，会拿我爱的人的性命开玩笑吗？！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幕天阁的仙子一旦失控仙境和人类世界都会毁于一旦吗？！”

　　白夜不明白那些蝼蚁为什么会引得灵犀如此大动干戈，他不解，“为什么要在乎他们？就算他们死了，我也有办法让你活下来。”

　　灵犀很无奈，她说的一切白夜都不懂——是了，一个邪神，能有什么感情可言呢？也许，他说的爱她，也都是假的。

　　灵犀抬手，长剑消失在地上，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白夜，我们现在恩断义绝，我总有一天会弄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的。”说完，她手中的长剑直直插入了地板之上，粉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殿内，白夜的脸色这才微微一变，那是罗丽的术法，他可能还真的被困住。

　　白夜此刻终于被灵犀激怒，他的一双眼眸化作了暗金色，他盯着灵犀，“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我的苦心的，灵犀。”

　　白夜的身影在罗丽阵法落下的前一刻消失了，而强撑着的灵犀也终于崩溃，她缓缓跪坐在地上，手紧攥着剑柄，无声的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