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转角之处,一个身影缓缓地浮现出来。那是一个金发蓝瞳的少年,他的出现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仔细看去,他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微微卷曲着,像是被微风轻轻吹拂过一般,散发着一种毛茸茸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
再看他的双手,戴着一副黑色的露指皮手套,显得格外酷炫。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推,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顺势抬到了额头上方,露出了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蓝色眼眸。那一刻,阳光正好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那灿烂的笑容和洁白整齐的牙齿,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开朗至极。
突然间,他的目光朝着绮余澄所在的方向投来,并略带挑衅地睨了他一眼。与此同时,他还俏皮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似乎在向绮余澄说:“又见面了,伙计?”
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身形略显臃肿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绝非善类。只见那男子满脸横肉,目光闪烁不定,透露出一丝狡黠与阴险。
而此刻的绮余澄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她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向那两个男人,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来意。与此同时,宴竹也同样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吉拉迪恰好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材高大挺拔,神情冷峻严肃。然而,当那个臃肿的男人抬起头,一眼望见吉拉迪时,竟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这位就是前来收服那个怪物的人——艾格斯。”
听到这话,吉拉迪瞬间愣住了,他的瞳孔骤然间剧烈收缩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紧接着,他迅速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人,绮余澄看起来在憋着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惹到他笑了……
刹那间,一幅颇为诡异的画面呈现在人们眼前——绮余澄静静地站立在二楼,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只是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下方的这三个人;宴竹虽然看似有些疑惑不解,但却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并未在外显露分毫;至于吉拉迪,则是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在绮余澄、宴竹以及那个被称为艾格斯的少年之间来回游移,显得紧张不安。
那个身材臃肿得像个皮球一样的男人,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吉拉迪身后站着的那一男一女。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一根胖乎乎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俩,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这......这是......?”
吉拉迪刚想张开嘴巴说话,可喉咙里的话语尚未吐出,便被站在旁边的艾格斯迅速截断。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艾格斯身上,只见他面色毫无波澜,仿若一潭静水般平静。紧接着,他沉稳地向前迈出一小步,微微仰起下巴,用一种仿佛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语调缓缓开口:“我们是一块儿的。”
话音落下后,他稍作停顿,像是故意要营造出某种氛围一般。随后,他才继续补充道:“不过呢,我先前有些事务亟待处理,因而耽搁了些许时间,来得稍稍迟了一点罢了。”当他讲完这些话时,那双看似寻常的眼眸,竟在不经意间与对面那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对上了。
也就是在这短短一瞬之间,那个臃肿男人以及吉拉迪都猛地察觉到,艾格斯的双眼之中,好似有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倏地闪过。那光芒犹如在深邃无垠的夜空当中骤然划过的一道耀眼闪电,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令人不禁毛骨悚然,浑身泛起一阵寒意。
此刻的艾格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他整个人的姿态和神情,活脱脱就是个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模样。
“哦……哦。”吉拉迪微微张着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人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刚刚所说的话语一般。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来,指向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并同时开口说道:“这是你们的房间,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房间比较少。诸位少侠一路奔波劳累,想来也是辛苦了,现在时间也不早啦,要不就先在这里稍作歇息,等到午夜时分再说吧。”
宴竹、绮余澄以及艾格斯三人站定之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只是默契地一同抬起脚,缓缓朝着那个被指定的房间迈去。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些许迟疑与未知,仿佛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难以预料的秘密或危险。
终于,他们来到了房门前。随着宴竹轻轻推动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他们包围其中。这股气息混合着岁月的尘埃和久未有人居住的清冷味道,令人不禁心生一丝敬畏之情。
进入屋内,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简陋与朴素。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张破旧不堪的木床,它孤零零地摆在房间一角,床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无数个夜晚。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那张同样摇摇欲坠的桌子,四条桌腿长短不一,桌面上更是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尽管如此,对于长期生活在艰苦环境中的孩子们来说,这个房间已然算得上是一处较为舒适的安身之所了。就在这时,宴竹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气氛被绮余澄看似随意却又暗藏深意的话语所打破:“这位兄台,我们可是一路同行而来啊......?”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似亲切友好,可不知为何,竟让旁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艾格斯忽然眯起了双眼,犹如一只发现猎物的猛兽一般,迅速向前靠近绮余澄。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至咫尺之遥,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吐出的温热气息。
艾格斯盯着绮余澄的眼睛,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忘了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记得……你当时是看到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