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凉亭。
裴喜君已经伸着脖子往南州方向望了许久,还是没看见父亲的身影,有些焦急。
“放心吧喜君,裴公既然说今日到,肯定会来的,你先坐会儿吧。”
卢凌风开口安慰道。
裴喜君闻言坐下,可还是时不时转头望向父亲来的方向。
不多时,隐隐看见有两人骑马的身影往这边来,一老一少。
喜君定睛一看,确实是自己父亲裴坚无疑。
“是父亲”,喜君起了身,肯定道。
卢凌风闻言也起了身。
二人出了凉亭。
喜君见父亲终于来了,眼眶瞬间湿润。
“父亲” 喜君喊道。
裴坚也远远看到女儿,策马奔来。
走近了方勒住缰绳,下了马。
喜君向裴坚奔去,父女俩久别重逢,紧紧拥住。
“喜君”
裴坚轻拍了喜君的小脑袋,安抚哭泣的女儿。
两人松开了怀抱,喜君见父亲精气神倒还好,就是添了许多白发,一时内心酸楚。
裴坚许久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是眼中有了泪光。
“裴公”
卢凌风叉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裴坚点了点头,算是受了他的礼。
裴坚对今日卢凌风陪喜君来城外接他一事,倒是心下满意。
“父亲,这位是?”
喜君看着随行裴坚而来的人,问道。
“哦这位是林时,是我在橘县结识的,此番护送我来京。” 裴坚介绍道。
林时,一位约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身形高壮,随身佩刀。是裴坚在橘县任职时,因缘际会之下结识的,裴坚见林时读过些圣贤书,且习了武,可惜孤身一人,四处漂泊,裴坚是个惜才之人,所以问他愿不愿随自己来长安。
林时得新任户部侍郎这样的伯乐赏识,自是满心感激,就答应了下来。所以此番两人相伴来京。
“裴小姐好” 林时行礼道。
“林先生好”喜君还礼道。
后转头对裴坚说,“父亲,我们启程回府吧。女儿已在府中备下酒席,为你”
喜君又看了一眼林时,言道,
“为你和林先生接风洗尘。”
裴坚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沉稳懂事,心中甚是欣慰,握着喜君的手,点头答好。
就这样,几人启程回裴府。
裴坚,喜君二人乘马车,卢凌风,林时两人骑马,分行在马车两侧。
马车中,父女俩可终于能叙叙旧了。
“父亲,在橘县这么久,可还好?”
喜君关切地问道。
“还好还好,橘县民风淳朴,且你们的事迹在当地广为流传,为父在橘县也沾了你们的光,颇受尊重”
喜君闻言心下放心了许多。
“只是喜君,我怎么见你瘦了这么多”
裴坚捧着自己宝贝女儿的小脸庞,仔细端详,
“这卢凌风怎么照顾的”
后半句话裴坚故意放大了声量,好让一侧的卢凌风听个清楚,言语中很是不满。
卢凌风自见到裴父就甚少言语,仿佛心下早知会挨这么顿骂。
“好了,父亲,卢凌风待我很好的,是我自己想念父亲想念得紧,才消瘦了点”
喜君抱着裴坚的胳膊,声音软软地说道。
“你倒是会为他说话,三言两语就帮卢凌风把关系摘了个干净”
裴坚摇头苦笑,叹了口气自嘲道,
“唉,我裴坚养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喽”
“哪有啊父亲,女儿是真想你了”
喜君靠在裴坚胳膊,眉眼弯弯地撒娇。
马车中父女俩的谈话,卢凌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也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还好有喜君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