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在角宫鬼鬼祟祟的!”稚嫩的声音,动作却不轻柔,一把将躲在角落的宫远徵给推倒在地。
宫桑角一进门便看到躲在柱子后偷看着哥哥练剑的小屁孩,虽然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宫桑角并不允许旁人偷看自己的哥哥。
还是一个看上去胆小的臭小孩,躲在柱子后面跟个小偷似的,宫桑角第一眼看到他就不爽。
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你来角宫,是想要偷东西吗?!”响亮的声音,一只手摁着地上的宫远徵的脖子,防止他起身,如果不是哥哥说刀剑无眼很危险,宫桑角定会将自己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小偷罪不至死,宫桑角也没想要这个人的命,便只摁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一直等到哥哥来到自己面前,宫桑角才扬起自己的小脸对着哥哥笑,一副求夸赞的模样。
“桑桑,你快些放开。”到底是年纪较大的宫尚角,一眼便看出地上的少年似乎是宫家人。
年纪小小便失去至亲的宫三少爷。
“哥哥!他鬼鬼祟祟的偷看你,定是坏人!”宫桑角不服气,但好歹也是听哥哥的话,松开了宫远徵。
看着妹妹似乎是闹脾气了,背对着自己,只好牵着她的手,无声的哄着这个早已被他惯坏了的妹妹,随即看着地上爬了起来的宫远徵,蹲下身轻声询问:“你是徵宫的宫远徵吧?”
“我想和你学武功,徵宫没有人了,我会被欺负的。”
也许是女孩子小时候都是比男孩子高一些,宫桑角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小男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听过哥哥说的,哥哥说,徵宫的宫主死了,整个徵宫只留下了最年幼的孩子,宫远徵。
宫桑角感受着哥哥牵着自己的手传来的温度,她还有哥哥,可是宫远徵却什么都没有了。
感觉到宫桑角牵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便看向自家妹妹,果不其然,看到她一脸的愧疚,便伸手揉了揉宫桑角的脑袋。
宫桑角对上了宫尚角那鼓励的视线时,沉默了一瞬,便主动牵起宫远徵的手,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你不会被欺负的!”
“有哥哥在,也有我在,角宫就是你的家!”
一句话被宫远徵记住了很多年,从此以后,他的身边便有了一个跟屁虫一般的妹妹,虽然嘴上总是说因为宫尚角而纵容她的无理取闹,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宫远徵甘之如饴。
不过虽然总是如同跟屁虫那般,但还是被宫远徵给宠坏了,闯祸被长老院罚,一来二去和宫子羽熟悉,但总是拿出宫远徵和宫尚角来压着宫子羽。
一旦两人发生口舌之争,宫桑角便指着宫子羽的鼻子骂:“我要让远徵哥哥毒死你!”或者说“我让我的尚角哥哥打死你!”
最后肯定是一成不变的那一句:“你完了!”
“远徵哥哥!”宫桑角一把推开医馆的大门,果不其然看到站在草药中间的宫远徵。
宫远徵已经长得很高了,站在台阶上看着宫桑角的时候,甚至给了宫桑角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对于宫桑角这副毛毛躁躁的模样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宫远徵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每次只有在宫尚角不在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又怎么了?”
宫桑角才不管宫远徵语气中的不耐烦呢,反正她也不在乎就对了。
靠近宫远徵就抱着他的胳膊,委屈巴巴的摇晃撒娇:“宫子羽他打我。”
一句话就将宫远徵的怒火挑起,宫远徵抓着宫桑角的肩膀,从上往下的打量她,最后还是宫桑角将自己的袖子拉起来,宫远徵这才发现她的手肘青了一大块,宫远徵刚想说什么,宫桑角就泪眼汪汪的,仿佛眨一下眼睛就会落泪那般。
“我不让宫子羽他出宫门,他就让他身边的那个绿玉侍卫推我,远徵哥哥,我好疼啊。”眼泪说掉就掉,虽然宫远徵已经看惯了宫桑角这副模样,但依旧有些手忙脚乱,伸出自己的手就轻柔的擦掉宫桑角的泪水。
“远徵哥哥,这条裙子还是哥哥给我新买的,现在都坏了,明明是我如今最喜欢的裙子,被宫子羽弄坏了。”说到最后,真的感觉到了委屈,宫桑角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因为宫桑角哭了,怒火充斥着宫远徵的脑袋,一心只有为宫桑角报仇,心中对于宫子羽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你别哭了!”宫远徵将宫桑角抱在怀里,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不如哥哥那般会哄宫桑角,只能是干巴巴的开口,以及给她一个拥抱。
哪知道直接起了反作用,被宫桑角一把推开,语气恶狠狠的:“你还要凶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说完也不管宫远徵会不会伤心,便跑回了角宫,独留宫远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最后甚至红了眼眶,喃喃自语:“为何,要说,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