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不会因为人的悲欢离合而放慢脚步。
高三的学业繁忙充实,宋亚轩无暇顾及嫩绿的叶子何时变黄又何时飘落,太阳何时升起又何时落下,人群往哪个方向走,河水往哪个方向流。
待他反应过来,日子已然过去了一年半,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才猛然醒悟再也回不去了。
马嘉祺在北方安定了下来,一年半没再回来;张真源出国留了学,至于丁程鑫就不得而知了。
宋亚轩喜欢雪,可是南方不怎么下雪,他就报了北边的大学学音乐,刘耀文也跟着他去了北方;严浩翔和贺峻霖考上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学,一个学金融,一个学播音。
自此,七人都离开了老家,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
后来刘耀文去当了兵,宋亚轩不时会去探望他,其中一次带了严浩翔和贺峻霖。
严浩翔和贺峻霖手牵着手,告诉他们,他俩在一起了。
贺峻霖笑着说,他早就习惯有严浩翔的日子了。宋亚轩瞥见贺峻霖拉着严浩翔的左手,手腕上红绳的珠子像是在发光。
他们家里思想相对开放,双方父母也就都同意了这件事。
宋亚轩留在本地当了一所高中的音乐老师,去面试的前一天晚上,他拉着刘耀文在家里喝的烂醉。
他流着泪说,他热爱音乐,他喜欢唱歌。
“…他们骗人,他们说热爱可抵万难,可是热爱连现实都抵不过…”
原来热爱音乐去学音乐,只是为了考学,为了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掉落进啤酒罐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掉落进现实的泥潭里。
第二天清晨他又把泪痕擦干,去换面试时的衣服。
“我想开了,阿文,我去教更多热爱唱歌的孩子们音乐,哪怕其中一个孩子完成了音乐的梦想,那也是值得的。”
五岁的刘耀文看故事说我将来也要当大英雄;七岁的刘耀文歪着头看电视机里的军人持枪说好威风;十一岁的刘耀文看课文说男子汉就应该保家卫国;十九岁的刘耀文踏进军校说要成为国之栋梁;二十四岁的刘耀文成为一名消防员说
“我只想保护更多的人,保护我爱的人。”
他的的确确做到了,参与了几次救援活动,在身上大大小小留下了几处勋章。
宋亚轩为他擦药时就开始心疼,纤细的手指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摩挲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你能不能小心点儿…”
“已经不疼了,真的。”刘耀文哄他,心里头却窃喜“赚了。”他在心里偷偷说。
他们俩住在一块,宋亚轩的房子,刘耀文大部分时间在队里,休假了就在宋亚轩房子里住。宋亚轩把次卧收拾出来做他的卧室,他却没睡过几次,总赖在宋亚轩的床上,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诶哟不行,今天伤口疼的厉害,动不了了就躺着了。”
“次卧被罩的颜色不喜欢,我喜欢你这个,我就盖你这个睡。”
“下这么大的雨,还打雷,你肯定害怕,让你文哥来守护你。”
“……”
宋亚轩也由着他,嘴上说着刘耀文幼稚,却也从来没阻拦过他。
刘耀文常借着自己睡觉不老实,半夜装睡对宋亚轩动手动脚,偷偷去抱宋亚轩,像小时候睡觉抱着毛绒玩具。怀里的宋亚轩香香软软的,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抱的更紧一些。
刚开始宋亚轩有点惊讶,转过头来看见刘耀文双眼紧闭着也不舍得打扰他,也就默许了这种行为。刘耀文怀里暖暖的,让人心安。宋亚轩心脏蹦蹦跳的厉害,也高高兴兴闭上眼睛。
宋亚轩从来不提这件事,刘耀文也就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