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河水自西向东流淌,大院儿里的叶子落了又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如果故事停在这一年就好了。
宋亚轩常这样想。
也许不止宋亚轩。
四人步入高二,三人步入高三,日益繁重的学业让少年们的话题由玩乐转向功课,小团体的聚会频率也日益减少。
宋亚轩出色的音乐天赋使他迈入了艺术生这条道路,声乐老师说他的嗓子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丁程鑫顺利结束了艺考。马嘉祺和张真源拿到了参加奥赛集训的资格,有名次的话可以直接保送知名大学。
一月份的风仍然冷冽,宋亚轩盼着新年。
课间,刘耀文把胳膊搭在宋亚轩的肩上一起去上厕所,高二下课厕所里人多,宋亚轩看着旁边高三空荡的走廊说,高三还没下课,去那边的厕所吧。
还没走到门口,就在走廊上听见了嘈杂的辱骂声,两个人借着好奇心往门里面偷偷望,三个男生围着一个男生,被欺负的男生坐在地上蜷成一团,衣服被扒了一半,头发上衣服上向下滴答着水。
等宋亚轩看清那个蜷在地上的人是丁程鑫,刘耀文已经举着拖把冲过去了。
“阿文!”
宋亚轩叫了一声,又忙缓过神来到走廊里叫老师。
医院走廊里,宋亚轩坐在椅子上掉眼泪,刘耀文在一旁守着他。几个帮忙送来的老师刚走,丁程鑫的父母就急匆匆的赶来。
丁程鑫的父母两人是第一次见的,难掩慌张却气质非凡。两人先进病房待了一会儿,丁程鑫父亲又出来和班主任了解情况。
宋亚轩着急忙慌这才想起来给在集训的马嘉祺打电话,呼叫的铃声响了好久才接通。
“喂?怎么了?”
宋亚轩一听见马嘉祺的声音,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马哥...丁哥出事了...”宋亚轩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刘耀文在一旁干着急,感觉把手机抢过来给马嘉祺说,但是接过手机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让人好接受一点。
“丁哥他,被人欺负了,今天我们在厕所里撞见的,被几个人殴打。”
另一边没了声响,刘耀文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确认是正在通话中,又看了一眼正在看自己的宋亚轩,嘴微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了”
放学时严浩翔和贺峻霖也赶到了,丁程鑫母亲说还没醒就不让进病房。贺峻霖坐在那里一直用手机收发短信。不久丁程鑫父亲带了晚饭给他们吃,没有一个人吃得下去。
下午马嘉祺和张真源不知道怎的从集训地点赶了回来,宋亚轩看见他们只觉得安心了多,班主任看见就骂他们俩,问为什么回来,马嘉祺说
“丁程鑫是...我们的好朋友。”
好朋友,讽刺又动听。
宋亚轩只觉得嘴里猛然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滋味。
丁程鑫母亲终于从病房里推门出来,在六个人中用眼神转了一圈。
“他醒了。”
马嘉祺冲了进去,门是被撞开的。宋亚轩头一次见这么莽撞的马哥。
后来是贺峻霖这个万事通打探到消息,说有个女的喜欢马嘉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和丁程鑫在一起了,就仗着家里有权有钱,在学校里找了几个小混混欺负丁程鑫。在课本里乱涂乱画,书桌上用小刀刻下的污秽文字,柜子里塞的姨妈巾...
马嘉祺低着头听完了所有,然后说“我知道了,还是谢谢各位了。”嗓音又青又沙哑。
宋亚轩边听边掉眼泪,和眼眶红的厉害的贺峻霖靠在一处。
他们在病房里陪了丁程鑫一会儿,天早就黑了,马嘉祺让他们回家去,明天还要上学不能耽误。
公交车上,宋亚轩不说话,只往窗外望。
刘耀文去蹭他被冻的红通的手,宋亚轩转过头来看刘耀文,本来发肿的眼眶又开始发红。
“在想什么?”
刘耀文边问边去牵宋亚轩的手,放在自己两手直接暖。
“不知道”宋亚轩声音小到刘耀文快听不清“脑子特别乱,我一想到上午的...”嗓音不知何时带上了哭腔,一滴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于是刘耀文又开始心疼“那就先不想了,你想我吧,想我最近的傻事,我昨天...”他边说边去擦宋亚轩的眼泪。
“阿文,”宋亚轩吸了一下鼻子“我是不是太爱哭了?”
“不是。”
“你只是现在提前把泪都流光了,以后就只有能让你笑的事情了。”
“我们轩轩真聪明,还为以后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