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走到江晚风身侧悄声言语:“女郎,等下看我眼色,我给你杀出一条路,你到时带着小郎君走”
“李伯....”江晚风充满担忧:“可是你的伤....”
“女郎莫要担心,对付他们这群野匪还是可以的,记住一定不要犹豫,明白吗”
江晚风听此握紧拳头指甲插进皮肉里,红着眼眶点头。
老李大声喊道:“小郎君,您莫要糊涂啊,一块不值钱的玉而已,我知道是夫人遗物您看得重,但对于夫人而言,最重要的是您能够好好的活着啊!”
江晚风听此,只能将玉珏从胸前摘下递给老李。
随后老李将江晚风的玉珏接过来后翻身上马,领着她驱马缓缓前行,向马大宝走去。边走边大声安慰:“郎君莫要担心,一块玉而已,重要的是活着!”
走至马大宝面前,老李笑着问:“马寨主,我们是不是把玉给你们,你们当真给我们一条生路?”
“那当然,我们也是讲道义的”
老李看着马大宝那满脸横肉的模样,心中鄙夷:讲道义?死人的东西都抢也是道义?
老李笑着将玉珏往前一伸:“那马寨主,拿去吧!”
马大宝手下向前去取玉珏,老李看准机会将袖筒里的匕首迅速刺向来者脖颈,一个扭转对方顿时断了气。
江晚风从开始就已将手放在腰间剑,看见老李的动作,立即抽出长剑斩杀挡在自己面前的野匪。但因背着小弟,不能完全施展开来,老李迅速赶来支援,最终打开一个破口。
“女郎,接着!”老李说着就将那块玉珏扔向江晚风,江晚风一个侧手转,用剑接了过来。
马大宝等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整愣了,直到听老李喊的女郎,才反应过来,对着兄弟们大喊:“兄弟们抓住她!她是女郎,抓回去给大哥当压寨夫人。”
其他人一听立马奋起直追。
老李见状不顾自己的伤情,与对方殊死搏斗。江晚风杀出重围忍不住回头看向李伯,正巧看见一个野匪一刀坎向李伯身后,顿时皮开肉绽。
“李伯!”
“女郎...快走!”
老李拼尽最后力气去攻击马大宝,希望将马大宝手下从江晚风四围吸引过来。果然,马匪们一看自家老大有危险纷纷赶来救援。
“女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啊!”
江晚风泪眼婆娑地看着拼死挡在自己身前的李伯,看看背上的小弟,一狠心转身驱马前行。
她不能犹豫!她不能优柔寡断!她不能死在这里!
不然翠荷、李伯、阿娘做这一切牺牲真的就都白费了!
江晚风任泪水消逝在风中,她抱紧小弟,抓紧玉珏,快马加鞭向目的地奔去。
不知行了多久,就在江晚风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片清澈的溪流缓缓映入眼帘,旁边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江流水域”。
江晚风这才敢松口气。然那口气还没松干净,就听到后方又现野匪声音:“大哥,那个小女郎在那!”
江晚风见此不敢稍作停歇,继续沿着水流上游纵马前行,终行至江域岸边,却不见任何亭台楼阁。
“阿娘说的江流水域是这里吗?哪里有人啊?”江晚风不禁生出绝望之心:“已过多年不会人家搬走了吧?”
野匪也追了上来,但看到石碑时却有些犹豫。
“大哥,这是江流水域!”
“我不瞎!”
“那....那还抓吗?”
马大宝四周环视一圈,又看向在水域旁焦急徘徊的江晚风。笑着说:“没事,清渊大师好多年都没出来了,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在不在此处。就算在此也无碍,十几年前他就说过自己再不问江湖事,我们只是抓一个小娘子,抓完就走,不打扰他老人家不就没事了!”
马大宝说完就领着兄弟们逼近江晚风:“小女郎,你看,没路了。不如跟我回去吃香喝辣,我定会厚待你及你的家人。”说完还指了指江晚风背上的孩童。
江晚风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身后却是茫茫水域无一人,不由得急哭了。
母亲必定不会记错,更不会骗自己,为何自己如此无用,到了目的地都找不到人?难道翠荷、李伯还有母亲的牺牲都要成为笑话了吗?
江晚风看着怀中的小弟:“星儿,你放心,就算死,阿姐也不会让你死在阿姐前面!”
江晚风手持利剑,突然拼尽自己的力气开始嘶喊:“清渊大师,柳苍叶之女江晚风求见!求您履行约定!”
马大宝等人被突然出声的江晚风吓了一跳,听到她的嘶喊不由得愣住了!
而后马大宝先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我劝小女郎不要白费心思,清渊大师他老人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闭关呢,听不见的。”
“清渊大师!柳苍叶之女江晚风求见!求您履行约定!”江晚风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拼命做最后的挣扎:“清渊大师!柳苍叶之女江晚风求见!求您履行约定!”
马大宝看江晚风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立刻冲手下吼道:“还愣着干嘛,快把她抓住呀,你们还真打算等她把清渊大师喊出来吗!”
“是!”
江晚风发现野匪突然加速靠近,江晚风驱马沿着湖水继续往上游走,看着面前的水域:再喊一声!如果清渊大师还未出来,就证明,天要亡江家。自己也只能带着弟弟追随阿母而去了……
于是江晚风蓄满最后力气,冲水域大喊:“清渊大师!柳苍叶之女江晚风求见!求您.....”
江晚风还未喊完,湖水开始风浪四起,动荡不安。远处一位身着青衣,面目俊朗,衣袂飘逸如风的男子脚踩轻舟迎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