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马翔,受害者家属笔录做了吗?那几个抓回来的人呢,审了吗?”
马翔拿着文件夹跑过去,“严哥,笔录做了,张鑫是单亲家庭,有一个妈妈,他爸爸早年因为杀人入狱,十年后刑满释放,死于一场车祸。许佳的父母,父亲是高中特级教师,母亲是大学教授。还有刚刚抓回来的人都是些小喽啰,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严峫问:“那化工厂老板呢?”
“那老板在察觉事情不对以后就收拾东西跑路了,结果在高速公路上被查到,刚刚转接到我们这了,还没来得及审。”
严峫和刑从连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而我们的林辰顾问,作为资深的心理学家,则在监控室分析嫌疑人行为意图。骆闻舟和费渡负责安置好受害人家属。
“姓名?”
“祁阳。”
“年龄?”
“41。”
严峫拿出凌榭宇的照片,“这人是谁?你认识吗?”
祁阳看着面前的照片,“他几个月前来找我,说想租用几天化工厂,并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所以我就……”
严峫接过话头,“所以你就非法租借给了他?”
祁阳心虚的点点头,“你知不知道未取得危险化学品经营许可证而从事危险化学品经营,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的,构成非法经营罪。在租用化工厂过程中,违反有关安全管理的规定,因而发生重大伤亡事故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可能构成重大责任事故罪等。此外,你知不知道他租来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租?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就为了那点钱?把自己搭进去了。”
祁阳心知自己逃不过去了,满心期许的问:“警官,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能不能争取我从轻发落啊!”
严峫嫌弃的表情溢出了屏幕,“先别冲动,看看他能说什么!”
严峫敲击两下耳麦,表示了解。
“你先说,我看看是怎样一个秘密,让你如此有把握!”
祁阳笑着说:“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但在我们这个圈子还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我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打听到。”
严峫痞笑痞笑的回答,“你这意思是我还得夸你两句?”
祁阳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不敢,警官说笑了。就你们那天见到那个叫季兆的小孩,相信你们能查到的都查了,但这一点,你们肯定查不到。”
祁阳顿了几秒,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季兆的亲生父亲其实并不是因公牺牲的,档案上写的虽然是这个,但是圈里有人声称他的父亲是死于吸毒的。”
说到吸毒,这倒是让所有人定在原地,这个回答倒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严峫难以置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是哪里?”
祁阳越说越激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是海巷市人,百勒集团的一个销售部经理。”
“那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原本也认为是假的,毕竟一个缉毒警吸毒,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可结果是他发了一段视频给我,视频里的人是他父亲毒瘾发作的神态,虽然闻所未闻,但确实是真的。后来听说他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了,好像被处理了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人是没了。再后来就是他跻身圈子上游,他真的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要不然那人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拉拢他。渐渐的人们才没再讨论这件事,毕竟人家地位高,我们得罪不起。”
“那个视频呢?”
“删了!毕竟这种东西真的不合适保存。”
耳麦里马翔说:“严哥,可以出来了,差不多了。”
祁阳见严峫离开,连忙问:“警察同志,你看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能不能宽大处理?”
严峫没肯定也没否定,“你最好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监控室里,刑从连和林辰面色沉重,见严峫回来,林辰开口说:“根据我的判断,他说的大概率是真的,说谎者可能会出现不自然的微笑、频繁眨眼、避免眼神接触、坐立不安、手部小动作增多等,。其次,说谎的人可能在叙述时会有更多的停顿、重复、改口、说话含糊不清或者过于简洁。他们可能会避免详细描述,或者在被追问细节时显得紧张和不耐烦。当被质疑时,说谎者可能会表现出过度的愤怒、焦虑或者异常的平静,我们留意他讲述的故事前后一致,不存在矛盾和漏洞。他对问题的反应速度也正常,没表现出奇怪的地方。我们分析了他的可能动机和背景情况,暂时没发现是否有压力或利益驱动促使他们说谎。如果情况是他说谎的话,那这个人的心态,隐藏和表演能力强大的让人害怕。”
严峫又看了祁阳的资料,发现他这个化工厂的直供商是海巷市的百勒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