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一切停在季迟听到蚩汐的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原来是这样吗…”
季迟的眉眼生得温润清秀,眼尾的痣随着主人的神情活灵活现。
蚩汐同样抬眸看他,被青年眼里的温和晃了一下,那双眼仿佛在说,你还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我和你一样…一样…
鹿浅溪就看着他俩突然眼神交汇,又突然默契的同时移开眼。
鹿浅溪从昨天初遇蚩汐就想说了,他哥哥虽说是不会拒绝别人请求的性子,但也不会才见了个陌生人就把旅行中的见闻所感全都事无巨细地抖露出去,活像个开了屏的花孔雀。
所以在她哥把她叫过去的时候,她是不怎么情愿的。
哥,你看她的眼神不太对,我离大老远都快被闪瞎了。
伴随着夜幕降临,鹿浅溪回到了客房。
来之前她看过这里的地貌,这里正处于亚热带雨林地区,山林占比大,潮湿多雨。
被困在山林里的时候她发现,这里盛产虫子而且远比她曾经见过的要凶。
毒虫,蜈蚣、蟑螂、蝎子、跳虫、蕈蚊之类的更是随处可见。
而这个寨子又依山傍水,位于山林的最内部,尽管住的房间在二楼,也免不了有潮虫。
床单被褥中午都被大娘晒过,薰了祛虫的草药,还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鹿浅溪接过大娘让她的两个孩子送上来的蜡烛,又从背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他们。
两个孩子欣喜地接过,蹦蹦跳跳地围着她道谢后就下楼了。
寨子在深山老林,没通水电,夜晚太黑了就点着蜡烛,不过大多时候,明亮的月光自窗口泻来就用不上蜡烛了。
夜还很漫长,鹿浅溪躺在床上却无半点睡意,眼一睁一眨地看着窗外。
这几日的经历实在波折,先是导游莫名其妙走失,再是指南针失灵在瘴气横生的雨林里待了两天,又是被纳奇婆婆所救被邀请进寨子认识了蚩汐和那神秘的扶桑节,还有她那个情窦半开不开的二货哥哥…
想得多了,困意渐渐上来,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恍恍惚惚间她好像听到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多足昆虫的触角在木板上攀爬。
夜间潮意更甚,虫子更加活跃也不奇怪。
鹿浅溪强撑着困意,探头往地板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夜里太安静,昆虫的动作更明显了吧。
鹿浅溪重新躺回去,耳边躁动的声音不绝,连着响了一夜。
接连踩着她的神经,让她整夜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一夜探头数次,并无异常。
难道是我最近过于紧张出现幻听了吗?
天已经蒙蒙亮了,鹿浅溪撑起有些疲惫地身子坐起,她坐在窗起的长椅上,伴随和的晨光洒落到身上,那股声音终于消失了。
鹿浅溪疲惫地阖眸,皎好的眉眼现在看起来格外憔悴,
一时困意上来,就趴在面前的竹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久到有人来敲她的门。
再次睁开眼,已经到大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