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安帝的一个眼神递过去,暗卫便恭敬退下。
温又黎撇撇嘴,自顾自地理了理衣襟。
浊清放肆,竟敢如此轻视陛下!
太安帝轻轻抬手,浊清瞬间垂了垂头,不再多言多语。
温又黎见过陛下——
温又黎拖着长音,行了个极不规矩的礼。
浊清瞪着她,可太安帝却令她免礼,目光细细描绘着她的面容。
太安帝温筱…
太安帝呢喃了声她的名字,随即轻声笑了笑。
太安帝你眉眼间有几分沅初少时的影子。
太安帝见你如见故人,倒是让孤有一瞬的恍惚了。
温又黎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我,与我是至亲之人,我若是不像她,那才是奇怪了。
她的话中带着驳意,太安帝却是不气不恼,指腹摩挲着玉扳指,面容染上一丝感慨。
太安帝沅初…她这些年还好吗?
温又黎托陛下的福,我娘好的不得了。
她答的干脆且阴阳怪气,太安帝的脸色不由稍稍沉了沉。
温又黎心里哂笑。
无情无义的帝王演什么兄妹情深的戏码。
终于还是演不下去了吧。
太安帝明日,孤会向天下昭告你与若风的婚约,令你们择良辰吉日完婚。
太安帝沅初也该回天启,喝杯喜酒。
说罢,便转身走进行馆里。
温又黎看着他透着帝王威严的背影,怔然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手掌不由缓缓握紧。
她成亲也就罢了。
但萧沅初绝不能踏入天启城半步。
温又黎不能保证太安帝的心思,毕竟他如今都对百里洛陈起了疑心。
她不愿母亲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抬脚迈过门槛,浊清止步转身,将温又黎眼里的冷冽看得清楚,他暗藏不屑,嗓音尖细开口。
浊清温小姐,请吧。
温又黎当即提着裙裾,从他的身旁走过,眼神淡淡一瞥,眸底的鄙夷丝毫不比他少。
浊清忍了一口气,面色愈发不善。
百里洛陈和百里东君迎上前来,温又黎脚步一快,与他们同站一边。
百里东君阿黎,你怎么…
不是与他一同回来了吗,何时又出去的。
温又黎偷偷戳了戳他,百里东君便止住了话头。
百里洛陈都跪下。
百里东君一愣,温又黎不由开口道。
温又黎百里爷爷,我刚刚拜过了。
百里洛陈闻言,便侧眸睨了睨百里东君。
百里洛陈东君,跪下。
百里洛陈拜见皇帝陛下。
百里东君手里握剑,满脸不情愿地单膝跪地。
百里东君拜见皇帝陛下。
太安帝见状,才假模假样地抬了抬手。
太安帝免礼吧。
太安帝孤早就听闻你这个独孙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百里洛陈并未将话扯到百里东君身上,而是说道。
百里洛陈臣如今乃是戴罪之身,陛下来这里见臣,怕是有些不妥。
太安帝什么戴罪之身!有人愚昧参了你一本罢了。
太安帝你陪孤征战多年,为孤镇守国之西门,岂会有谋反之心?
太安帝那些污蔑你的人,孤一定重重惩治他们!
百里洛陈笑着摇了摇头。
百里洛陈你啊,演的太假了。
太安帝就算看破了,又何必非要说破呢?
二人相视一笑,百里洛陈侧了侧身子。
百里洛陈去屋里谈吧。
太安帝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屋檐下的李长生。
太安帝先生,许久不见,这是又回天启了?
李长生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太安帝眉头一皱,朝浊清使了个眼色。
温又黎与百里东君在院中对视一眼。
想必这位皇帝陛下已知晓“李长生”是旁人假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