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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深。
百里东君独自坐在院中,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百里东君要是阿黎在就好了。
他怅然摇头,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但酒杯还未触及唇边,便被一只指如削葱的手夺去。
温又黎我在啊。
百里东君心神一动,立即笑逐颜开地起身,抬手将温又黎拥入怀中。
百里东君阿黎,我好想你。
说罢,百里东君又羞涩地垂头埋在她的肩窝,细细嗅着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
温又黎怎么一副离了我不能活的样子。
温又黎拍了拍他的背,话中带着调笑。
百里东君收紧臂弯,将她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偏执。
百里东君我想每日都和阿黎黏在一起。
百里东君就算有朝一日你厌倦了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温又黎好好好。
温又黎一家人不抛弃不放弃。
百里东君一家人?阿黎当真只将我视为哥哥了?
百里东君双手捧住温又黎的脸颊,灼热的手掌将她整个人都熏热了。
百里东君可我不想当哥哥了。
兴许是她来前他喝了些酒,百里东君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又黎,竟俯身吻了上去。
百里东君有些生疏的含住她柔嫩的唇瓣,轻柔地吮吸,只觉得世间的琼浆玉露都不及她半分。
清冽的酒香充斥在口舌间,温又黎的睫毛簌簌颤动,抵在他胸膛前的手使不上力,只得与他一同沉沦。
当真是昏了头,迷了心。
……
苏昌河你说老爷子是不是疯了,这样的单子也敢接?
苏昌河立于断崖之畔,指尖转刀,目光转向身旁的苏暮雨。
两人的衣角翻涌而扬,与无边夜色相融。
始终未等来苏暮雨的应答,苏昌河接着道。
苏昌河哎,苏木头!
苏昌河我们这次要杀的是百里洛陈啊,那可是闻名天下的镇西侯,就连老爷子当年都佩服得很。
苏暮雨目光凌冽,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轻扫了几眼。
苏暮雨你错了。
苏暮雨上面让我们杀的不止百里洛陈,还有萧若风。
苏昌河的眼神微微一眯。
苏昌河我记得他,学堂小先生。
苏暮雨北离琅琊王。
苏暮雨补充了一句,苏昌河转着刀刃的手停下,似是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勾了一下唇角。
苏昌河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
苏暮雨的眼眸微动,目光淡淡地扫过苏昌河的脸庞。
苏昌河从腰间拿出一枚镯子,清辉倾泄,为其更添几分皎洁之色。
正是温又黎那日给他的信物。
苏昌河并未交予白鹤淮,而是自己留着,未曾离过身。
苏暮雨昌河,我们和她…
苏昌河我知道,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
苏昌河的指腹摩挲着镯子,眼底却满是冷静与理智。
杀手,是见不得光的。
可遇见光,却总是想要牢牢握在掌心里。
苏昌河将镯子放回腰间,转起指尖刃,说出自己预想的刺杀计划。
苏昌河简单干净利落,半个时辰就能完事。
苏暮雨近三十年来暗河最大的单子,在你口中就这么简单?
苏昌河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苏昌河杀人么,一向都很简单啊。
身后的金环声作响,苏暮雨和苏昌河应声回头,只见一位戴着斗笠,手持佛门法杖的老者出现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