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喂，丫头，你现在这个状态只能支撑一柱香的时间，切勿恋战。”

“嗯，我知道。”铁心侧身袭去，头部的失血过多让她的脚步有些紊乱，她左掌汇聚起能量，阻断了厄瑞波斯对民众施以的恶手，“你休想伤害大家！”

厄瑞波斯见这一下出手狠快，再也不敢轻忽，忙向右避，对方一掌恰好从右边疾刺而至，又急忙缩身摆腰，掌中的能量从右肋旁略过，相距不过寸许。

这一掌凶险至极，厄瑞波斯心中竟泛起一丝丝恐惧之色，但他如何敢将这层情绪表现在铁心面前，他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好！实在是太好了！法厄同的少主大人身手果然不凡，只是可惜，祭灵法阵对开启是需要以灵魂为代价的，少主大人突然间就获得如此庞大的能量，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见那个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的女人和她那两只可怜的神兽了吗？”

厄瑞波斯这番话，铁心哪里不懂，他想击破自己的软肋让其弃战。

看着她捏紧的拳头，厄瑞波斯如阴谋得逞般笑了笑，“说起来，这算盘打的还真好，开启祭灵法阵将我除掉，作为代价，身负众多暗黑能量的你也会死去，一石二鸟啊~”

“可前提是，你能在你的生命力流尽前杀掉我。”厄瑞波斯抬起头，嘴角阴笑不断，催动能量为自己塑造出一个防护罩，“那我就在这里耗死你！”

“他看出我们的计划了，丫头，怎么办？”俱伽在识海中询问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合力破了这防护罩。”

“不行不行，你应该能感受到吧，这防护罩是厄瑞波斯所有的力量了！你这样强行破盾，靠着祭灵法阵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暗黑能量会把你的意识吞没的。”

“反正终归会死。”铁心将力量汇聚成一柄长斧，直冲厄瑞波斯脑门劈去，“厄瑞波斯…”

“呵…我活不活无所谓，我只要你死！”

纯黑色的防护罩如破碎星河般散落一地，里面散发的黑色雾气让铁心难以辨别厄瑞波斯究竟在卖什么药。突然，一道能量波从那黑色的雾气中发出，但铁心早有设防，纵身一跃，这巨大的能量波成功打空。

可铁心丝毫不敢懈怠，他明知这一招不可能将我打中…却耗费如此多能量。

难道……不好！

她奋力冲到能量波面前，看着身后还未撤离完全的民众与视死如归的元首等人，汇聚能量，将这巨波挡了下来。

本来若双方的能量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样子，铁心或许还能缓上一口气，就这样撑到民众全部离开。但是事与愿违，在双方能量碰撞不到十秒后，那铺天盖地的黑竟分作了一股股小团黑气，绕过铁心直逼民众。

“卑鄙！”

铁心此刻就算是浑身都有用不完的能量，面对这不计其数的黑气也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厄瑞波斯站在一旁看戏道，“怎么样？什么羁绊什么守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累赘！”

忽地，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故作姿态着，“哦对，祭灵法阵，时间快到了吧。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乖乖把你身体里的暗黑能量全部归还与我，我兴许还会给这些愚昧弱小的蚂蚁一个痛快的死法。”

“你做梦！”铁心凝聚起祭灵法阵带给她的所有能量，身上赤红的蒸汽像是达到了一个峰值，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起来，范围之大，整个地面广场的黑气都被这烈焰灼烧得一干二净。

“你这是…！你这个疯子！”厄瑞波斯惊呼道，手上也不断汇聚起能量想要抵挡这撼动天地的一击。

“我说过，我活不活无所谓，我只要你死！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厄瑞波斯！”

识海

“喂，丫头！”

“呃…”铁心捂着脑袋在识海中醒了过来，“俱伽…？我怎么…”

或许是识海中的灵魂此刻不再强盛，此刻的识海尽是灰蒙蒙的一片。铁心好不容易让眼睛适应了这片黑暗，可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她惊呼，“俱伽！”

她的眸子中满是惊恐，俱伽的身体在这识海中竟不断的瓦解，但他本人却又若无其事地冲着自己笑了笑。

“喂，丫头，不会是刚才拼命给拼傻了吧？”

“俱伽…你！”铁心何其聪慧，看到眼前这一幕自然能瞬间理解其中的奥秘——俱伽替自己承担了代价，复仇的代价。她跌坐起来，双手想将其拉住，可正在消散的灵魂，就算是她也无可奈何。

“别这样，丫头。”俱伽见到此情此景，内心又如何不会触动呢？他仰起头，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往后你可就是具灵之神了，可不能这样哭哭啼啼的，丢光我的脸。”

“……？”

“我的故事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但你的故事不能终结在这里，东方铁心。”

他不顾消散的灵魂，蹲下一个身位，摸了摸铁心的头，“能让你这不解风情的丫头哭的这么梨花带雨，我这一世走这么一遭，倒也挺值。”

“代价，不该由你来承担啊！俱伽！”

“是吗？‘用一个不重要的人的痛苦换来所有人的生命。’若这是你的选择，那你就更应该继续，我可是费了大功夫帮你嗷。”

“…什么？”

“听好了，我和厄瑞波斯师出同门，我能感觉得到，他还没有死。”

“……！”

“外面的那些人还需要你，但我无所谓。”俱伽挠挠头，“我的灵魂消散后，身为具灵之神的神格与力量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他站起来坏笑了一下，“哼哼，叫你以前捆我，罚你以后永远死不掉。”

“不开玩笑了。”俱伽表情严肃起来，看着自己缓缓消散的身形，“听好了，你的身体里现在有厄瑞波斯一半的暗黑能量，现在又获取了神格。同时这些日子你与暗黑能量的磨合大体已经成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厄瑞波斯因为你妈妈，肉体被毁难以修复，灵魂在外的他并不稳定，所以他会急着寻找下一个能完美适配他的身体。”

“没错，放眼当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容器了。”

“那我……”

“很可惜，因为刚才的那下，你恐怕是斗不过他了。”俱伽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方法，来，我时间不多了，耳朵凑过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