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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周不敢确信她话中的真实性,但此刻和自己隔了些距离的陈奕恒,很显然处于危险中,遥控器被强制性的塞到手中。
少年忍着身上的痛,手极力阻止自己按下去。
陈也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况。
她是个一意孤行,偏执,不被理解的怪物。
所以她无法容忍别人可以有同伴,可以有依赖的肩膀,可以信任的后盾。
在自己的认知里,世界非黑即白,她的道路才是唯一正确的,旁人的观点和评价,都是挑衅与冒犯。
陈也“我怎么可能死?”
陈也“造物主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
陈也提高音量,说着令人无法理解的话,她恶狠狠的掐住少年的脖颈,稍稍用劲,望着陈奕恒逐渐喘不过气的狼狈模样。
很快,她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意,笑声愈发肆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池周“放开他。”
池周的声线有些发冷,她注意到少年已经难受到整个人都悬空了起来,再不出多久,就会出人命了。
她无法预判到陈也接下来会是什么举动。
紧盯着近乎疯掉的陈也,池周眸子里冷静到像是半点都不畏惧,只是她太善于不外露情绪,也没让对面察觉到半分。
陈也“我刚才说了!”
陈也“你们之间必须死一个。”
说是实验家,池周更认为陈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或者说,走上偏路的实验家,大概都是疯子。
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对伦理道德的约束嗤之以鼻,沉醉于自己构建的理论高塔中,用旁人的生命来验证自己荒诞的想法。
两人对视许久,池周将她所有情绪都看在眼里。
随后她望向陈奕恒。
池周“放了他。”
这句话前后的意思已经全然不同了,陈也的眸子一瞬间闪过错愕与震惊,紧接着是深深的,嫉妒。
陈奕恒“池周!”
少年扯着嗓子,试图拉回她的理智,着急的想要挣脱,但很快陈也猛的收手,笑出声。
陈奕恒“咳……咳…”
陈奕恒跪在地上,手里的遥控器被夺走,几个人上前也控制住自己的四肢,往门口走。
他们还没找到原本要寻到的隐蔽的运输毒品的地方,就要这么潦草的结束吗。
陈奕恒“我的命本来就剩不了多少,你让我死。”
他无助的对着女孩的背影喊着,好像这样就能让池周的脚步慢下来。
心脏,仿佛要承受更加剧烈的痛了。
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陈奕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冷下来。
陈也“争死没有用哦。”
陈也的语调微微上扬,她示意几个人关上门。
随后,少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除了那扇沉重的,禁闭的大门。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被病情折磨到无路可走时,哪怕回忆里都是池周也好,只要不是自己不愿想起的回忆,便足矣。
或许死亡对于陈奕恒而言从来都不恐怖。
而是他要将咽下的所有情绪,在目睹这一切后,最后成为无可去处的悔意。
如同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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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天又快了几分钟呢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