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务酷是脑子糊着酱出电梯的,银白的电梯金属的反射灼得他眼疼,生理盐水把亮光削弱,楼道里应声而亮的光被眼泪折得像玻璃窗的裂纹。
"哥,我先走了。”
"好的,拜拜。"白三碗的声音听上去底气不足。
说得也是,前任见面总是尴尬,放过头的果子,熟得有了酒香,诱惑却迟迟不敢下口。只不过他和刘哥甚至连前任都谈不上。
打开门,看着屋里依自己喜好布置的内饰,他那种沾不到地的无力感才淡些。他有自己的家了,没有人能闯进来了,听不到讨债声,再没有裂纹遍布的破窗。
温热的水流顺着发梢砸在肩颈上,混顿的大脑才算是清醒些,柯务酷站在喷浴头下,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朝气结实的肌肉上下起伏,像溺水的鸟。
柯务酷倒也说不上难过,只是接受不了。
从那个平常的下午,他的生活闯进了一只蝉,震耳欲聋。自此,他听着蝉鸣,嘶出怒啼,似迸溅星火,如浪潮悲奏。
刘下来那时候,还是个直男。柯务酷蹲在楼道里一边扒他的盒饭,一边看着这个当时还在与曹家反抗的哥哥。对于那时候的他,每天耳边都充斥着讨债人叫骂和哥嫂的叹声。刘下来说不上将他从地狱托到天堂,但好歹让他透过从孔能看到光。
他刘哥忍着不吃晚饭,用钱请自己打工店里的老大哥喝没气的汽水,借了个电驴带他去兜风。
然后像个二百五一样来绝世大飘移,把后座上的柯务酷潇洒甩沟里,所幸孩子得老天庇佑得往,上天赐他喝一肚子水,上岸后坚强地给他哥个树大拇指。在他印象里刘下来可以说是手脚并用地飞过来,后来在认识刘下来的日子里没看他再开骑过车。
是什么时候动心,又是否动心,柯务酷不清楚,也不在意。 只是那光束太可贵,真的放不开手,他打心眼明白刘下来自己也不过是瞎子摸黑,能给他这点光,算是刘下来作为哥哥的所有了, 可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过。
心高气傲的狼崽子,欢喜地看着悲悯者一步步踏入泥沼,他不在乎刘下来知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只要结果。刘下来自觉错误,却又情不自禁的给予,让他想看看哥哥到底会给多少爱,多少才会到达那条年长者为自己理智划下的安全线。
直到那个人似夏日鸣牌,一夜便消声无影。
他们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他哥嫂和他去楼下饭店里吃了一顿好饭,算是庆祝他们终于把欠下的钱还清了。吃完饭,柯务酷躺在床上,胃里是踏踏实实的饱腹感,盯着裂了大片的天花板。
手机里刘下来的信息弹出来,"出来。
黑暗里的少年嘴角上扬,轻手轻脚地溜出去。自持者的主动让人心动不已,这种有人为他而来的感党,无疑满足少年的自尊心。
经过他哥嫂房间,听着他们平缓的呼吸声,忍不住的快活得想笑。他们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了,一键重启。
楼商里的刘下来拎着什么东西,靠在扶手上,静静的看着他,不招呼,也不出声。
"怎么了?”
"青梅酒,喝吗?"
对方把瓶子提起来,同脸一般高,亮着眼睛。看样子是喝了酒才来的。
柯务酷勾着袋子看了一眼,是楼下饭店的,今天情侣特供。眼瞳一缩,他听得到自己胸腔里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又悄然无声。猎物快要入口,只差一步这场无人得知的比赛就有结果了。
"楼下饭店的啊,今天我刚去吃。"
没有灯的楼道里看不清脸,只觉刘下来身子一僵。
年下的兴奋更胜了,表面却云淡风轻。
“度数高吗?"
"还行吧。"
"那我怎么办,你带坏大好青年?"上扬的尾者无不表现着轻快,柯务酷心里叫嚣着,他想要一个回答,一个象征着这场无人得知的狩猎的胜利。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回答,直到楼下经过的车灯照了进来,微弱的光让刘下来因酒精泛红的脖子被看得一清二楚。
"抱歉。”
这不是猎物落入陷阱的答案,不是猎手想听的。
"你还小。"刘下来着着他的眼睛,像是自我放弃,又是及时止损。
那瓶青梅酒,他还是没有喝到,那个人也再无踪迹,柯务酷的夏天嘎然而止,此后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只信自己的声音。
后来他更愿意相信一点一点靠在他身边自愿被征服的野兽,不要太多理智,凭着动物本能,满足自己直接又低劣的征服欲。
柯(狗塑)白(猫塑)刘(兔塑)
柯:是那种嘴最硬的小狗,对自己的内心说自己不会爱,只是征服。但行为和嘴上就情不自禁的贴上他的两个哥哥。一个是在年少无力的期待为自己而到的温暖,但是又自尊心不肯承认自己的向往。
在刘走后,更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把对爱的向往当做狩猎。所以在后来,他既希望白能一点一点沦陷于他自觉虚假的光,又努力清醒。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爱白,那光再怎么亮,都不会让白觉得温暖。他不止是骗白,也是在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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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概是被自己的理想和生活困在一处的,他不想和刘一起互相拖着等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梦想,爱意盖不灭,却磨得淡。刘的温柔和尊重是他离开的准许和安慰,一场失败的爱恋,不是人错了,只是生活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在他凭自己另一条路的努力,过上了一种于生活妥协的日子。柯的征服,对他而言是篝火,他看得到弟弟的征服欲,但温暖也是真的。作为哥哥,他会引导柯,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会把自己包裹起来,等着足够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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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他是一个理智的浪漫者。对于弟弟,他的想法和表达都是克制的。他看得出弟弟眼底的青涩和自傲,陪着他在泥沼里散步,抓紧他是为他能好过一点,放手也是不敢让他走一条可能会难走的路。一瓶青梅酒,是他最大胆失控的自我放纵,在错误可能开始结果一切。
和白的恋爱,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但是他是站在了成熟的角色上。他爱意不出口,但心里在翻山越岭的爱对方。在白提出分手,他的状态是舍不得,对不起,但是他的理智是告诉他,这样是生活的正解。他爱白三碗,所以不能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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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回忆码完了,接下来终于要好好让他们的故事继续了。
三人都很爱彼此,但在他们没有相认之前,对于正在进行的爱情都是1v1的,大家都不是心里放一个,嘴上再爱一个。大家都很好,狗狗猫猫兔兔就是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