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上学的消息,柳珩玉不知道应该害怕还是高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担心,看着窗外的颜色一点点从漆黑变成鱼肚白。
他正出神的发着呆,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他唤门外的人进来,那人推开门,发现是龚宇成抱着新洗好的衣服来为他更衣。
虽是一晚未眠,但柳珩玉还是因为担心害怕,所以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都是自己的各种设想,而龚宇成因为昨天梁宗恒的宣战而心不在焉,两人各怀心事,更衣的那段时间相对无言。
柳珩玉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先生来了开始授课。先生今天讲梁家家规,而陆缘今天似乎是无课,带了自己亲手做的早餐例如点心、粥之类的来找梁宗毅,梁宗毅十分骄傲自己有这么一个追求者和弟弟,向梁宗恒和柳珩玉炫耀了一遍又一遍,两人都感到很无语。
先生讲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时,先生要求他们举例子,梁宗毅突然想到了什么,示意先生自己有话要说,先生点头后,他开口说道:
“对于这一点家规,父亲他是践行的最好的,你看,人家只是给他挡了一剑,就把人家的种归到自己家里了,还给这个给那个的,我估计呀,再这样下去,将军府都要改姓咯~”
陆缘听见了后咯咯笑,捂着嘴笑个不停,但可能除了梁宗毅这种大傻子恋爱脑之外都看得出来,他那些刻意的动作每个都是精心策划过的,他接近梁宗毅的目的,也不会单纯。
“宗毅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的父母也不过就是将军府的两只狗而已啊,狗种能翻天吗~”
“也是啊弟弟,狗毕竟是狗嘛,就算他再怎么觊觎将军府,对于将军府来说,不过就是蜉蝣撼树罢了!”
“差不多得了!”
梁宗恒忍无可忍,大声的吼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心肠会如此的坏,他只觉得是陆缘带坏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梁宗恒气的发抖,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他从没设想过人性之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柳珩玉的恶意如此大。
柳珩玉被突如其来的恶语相向给弄懵了,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强忍住泪水,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双颗双颗往地面砸去,他低低的抽泣着,肩膀不住的抖动,像一只翅膀破碎了的蝴蝶,似乎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
龚宇成没有想到梁宗毅会公然的反对将军之前的决策,他向来是感谢将军的,一是因为将军收留了当时被逼走投无路的自己,给自己饭吃,还给了自己工作;二是如果没有将军的怜悯,他也不会遇见柳珩玉,或许,他就会和自己深爱的人擦肩而过。
龚宇成第一反应是蹲下身,用自己的手帕给柳珩玉擦眼泪,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他恶狠狠的看向梁宗毅和陆缘,让两人感到一阵寒意,当时陆缘立刻就觉得,龚宇成的身份绝不仅仅是柳珩玉的贴身侍卫这么简单,他明哲保身,选择了闭嘴,不和他们继续纠缠。
“大少爷,您终于说够了?要不要继续说?您但凡把这种机灵抖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连期末考试都需要先生放过吧?”
龚宇成护短的属性完全爆发出来,他用符合自己身份但咄咄逼人的语言直戳梁宗毅的痛楚,揭他的短处,这话在梁宗毅听起来刺耳无比,但在外人听起来,也无法挑出龚宇成很大的毛病。
“你不过也是条狗,你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你和你的主子都是将军府的狗,都是给我服侍的命!若要你们两个给本少爷提鞋,本少爷还嫌弃脏!本少爷学习优秀与否,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狗叫!”
“我是否在狗叫,您是最清楚的,与其说我咄咄逼人,不如说咄咄逼人的人是您吧?我们柳少爷又做错了什么呢,您又何必和他如此作对呢?亡者为大,将军是教过您的,我相信您是不会用柳少爷的父母开玩笑的,对吧?”
梁宗毅被逼的哑口无言,他只得不断的用眼神示意陆缘帮助他,但是陆缘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一直避免与梁宗毅有眼神交流。
梁宗毅面子上挂不住,只得随便找个借口,带着陆缘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梁宗恒、龚宇成和柳珩玉在学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