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冲天,火光烈焰夹杂着厉鬼哀鸣,血流成河,肌肤灼烧,恍若地狱。
祝云河猛然睁开眼.这个梦,不是第一次了。
湿滑的冷汗爬满了后背,鬓边是一片潮湿。几绺发丝粘在鬓角,衬得他肤色越发惨白。薄衫紧贴着躯体,隐隐透出些许粉嫩。薄唇隐隐褪了血色,只剩一双瞳孔漆黑如墨。
梦里的情景一直回荡在耳边,萦萦绕绕,扰得他心神微颤。
作为大炎的二皇子,自然也在忧心临近的炎昌盛典。
大炎国运正盛,如日中天,届时周围的大小邻国多数会来朝圣。
炎虽不是天下之主,却也是足以威慑所有国的存在。因此,朝圣一词并不突兀。
只是近些天来,祝云河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二皇子熟读兵法古藉,善舞文,工武剑,作为仅次皇储的存在,自身的实力不必多言。他将是未来的摄政王,是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左膀右臂。
只是怪事不断发生。
习武之人体魄强健,祝云河虽不是钢筋铁骨,却也可与镇国将军打得有来有回。可那奇怪的梦不断纠缠他,让他真切得觉得那不是梦。
梦里的红衣少年,是真的人。伴随怪梦来临的,还有祝云河对身体的感知。
祝云河感到奇怪,他一向勤勉习武,不曾懈怠,可身体却是时常呈现下坡路。
说得更严重一些,就是毫无征得虚弱.
祝云河也曾将这件事与大哥谈过,密传太医前来诊断,却是没什么结果。
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操劳过度。
可太医和两位皇子都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查不出问题所在。
从那时的健朗敏捷,到现在的消瘦苍白,祝云河是十分担心。
他还有自己的报负,他才如此年轻,他看遍、守护大炎的江山,要看大哥登上皇位,要看兄弟二人携手庇护吾疆。
他不喜喝药,如今却是眼都不眨一下地灌。他要回到那个英姿卓绝的少年。
我和大哥的疆域,我誓死守护。想必大哥也是如此吧。
青鸟划过长空,隐入云中。半晌,远远似传来哀鸣。
天依旧是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