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段迟又回A加。
段迟走进来就被人拍肩膀。
“段迟，可想死你了。”
“…………”
“欢迎回来啊段迟。”
段迟笑意淡淡，余光看见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唐若曦。
心里片刻失落。
其实当初想过冰释前嫌，何况沈妄带人群殴自己都看开了，身为他前追求者又怎么样，但她这次的行为，让沈妄付出的代价不轻。
换回班后，段迟又进入学习状态。
虽然离高考还有一学期，但要时刻持有危机感。
-
努力几个月，期末考后同学们在校外分散。
寒假，沈妄与段迟过了小半个月的同居生活。
顾女士发信息说要回来了，沈妄也只好收拾行李走人。
“年后回来。”
“回来干什么？”段迟坐在床上问他。
“陪你过年。”沈妄把行李箱拉链拉上。
“年都过了。”段迟看他，又说：“他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哪，今年要不要一起过。”
沈妄把行李箱拉起来推到门边，“你怎么说？”
“我还没回。”
沈妄走到他跟前，俯身亲他，“不想就等我。”
“嗯。”
沈妄温柔摸着段迟的脸，想到有十几天见不到自己男朋友就心烦。
沈妄把他抱怀里，恋恋不舍。
段迟扬唇，“车该到了。”
“你会想我么？”
“幼不幼稚？”
沈妄兜里的手机响，他拿起来接听。
“我到了，你在哪啊？”
“稍等，马上出来。”
沈妄把电话挂了，又去亲段迟。
“不用送，到了给你打电话，记得给我发消息，想我就弹视频。”沈妄把围巾围上，又捧段迟的脸亲。
他忍无可忍，“快走吧。”
沈妄真走了，房间里万籁俱寂。
该死，才走多久，就想他了。
沈妄在巷子里收到段迟让他注意安全的消息，嘴角扬起来。
叮。
沈妄视线下移，看那条新消息——我会想你。
沈妄脚步一顿，差点把车取消跑回去。
但心思被他压下去，说了这句肉麻的话，段迟现在估计自己面红耳赤呢，回去只会让他觉得丢脸，然后脸更红。
沈妄男朋友就是这么可爱。
-
久违的别墅。
沈疆南听医生护士的按时吃药治疗，前几天刚出院。现在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这么快回来了？”
沈妄推着行李箱点头，“下午去接机。”
沈疆南点头。
-
黑色行李箱被沈妄拖进来，顾女士穿着旗袍大貂，气质不减当年。
看见沈疆南，她怔了下。
“给你放楼上。”
顾女士嗯了声。
晚上，顾女士商量要不要回老家过，毕竟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之前忙，年夜饭都是随便吃点就提车赶去上班。
沈妄在二楼，提前向许阳他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许阳在群里说：不然去吃顿饭。
许阳：就当送别餐了。
沈妄：我不是不回来了。
许阳：哎哟，感受我们炙热的真诚啦。
许阳：明天啊！等我发地址，玩游戏去了。
沈妄：“……”
许阳私自宣布完就“消失”了。
-
沈妄来到许阳约定的饭馆前，段迟与许阳已经坐在里面，正在看菜单。
“欢迎光临。”
沈妄坐到段迟身边，“徐文静呢？”
“快到了吧。”
许阳把菜单给他，“我们点了点，你还要吃什么？”
沈妄看见自己爱吃的已经点了，把菜单又还回去，淡淡道：“不用了。”
“那行，等徐文静来看看。”
几分钟后。
“不好意思啊，下面下雪堵车了。”
许阳看着她坐下来，问：“妄哥怎么不堵？”
徐文静刚要解释，听见沈妄说：“堵了。”
“啊？”
“我跳车……下车走过来的。”
段迟诧异地看向他，沈妄偏头跟他对视。
许阳笑道：“哎呀，丸辣，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啦。”
把视线一下去，放在大腿的手被人扣住。
段迟：“……”
正方形的桌子，沈妄非得跟段迟挤在一个面。
“妄哥我知道你爱，但也别跟人家段迟挤了行不。”
“不得留个口人家上菜？”
闻言，许阳边把菜单递给徐文静边说：“我们点的在做了，你看看要吃什么？”
徐文静没接菜单，“我吃的不多。”
许阳脱口而出：“减肥啊？”
见徐文静点头嗯了一声，他忍不住吐槽：“哪胖了？都跟竹竿似的了还减，非得瘦成牙签才乐意啊？”
“懂什么。”徐文静喃喃自语。
“对了，你们期末成绩多少自信？”
许阳抬手比了个五，“简简单单五百分。”
徐文静看了他一眼又问沈妄，“你呢？”
沈妄：“不知道，等明天老师发成绩单看看。”
“什么时候回去？”段迟问。
“明天就走。”
“这么快！”
许阳叹气，想到什么，看了段迟一眼，一直没听他说过年怎么过。
“段迟你怎么过？”
段迟沉默片刻，“一个人过。”
餐桌上安静了一会儿。
服务员端菜上来。
沈妄夹了块肉在段迟碗里。
又听见他说：“等我回来。”
“嗯。”
饭后，已经是晚上。
许阳送徐文静回去了。
段迟看了蹲在路边的沈妄一眼。
“你打车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确定吗？”
段迟点头，“又不是小孩。”
沈妄吸了口烟又呼出来。
段迟站着没动，他也从嘴里呼出一口烟。
“别吸烟了。”段迟说。
“戒烟吧。”
沈妄云淡风轻的嗯了声，然后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地上踩灭。
“我说，给个奖励？”沈妄蹲着，吐了口气。
段迟偏头看路边。
他们在公交车站里，晚上冷都没什么人。
路灯昏黄地洒在两位少年身上。
段迟蹲下来，抬手捏着他的下颌，张嘴，吻上去。
一股烟味。
万籁俱寂，只有他们接吻的声音。
段迟被吻得脑子发昏，两人越凑越近。
沈妄的手伸到段迟劲后，冰凉一片。
他瑟缩了下，手指嵌入头发里，轻轻抓了抓。
吻得不知几时几刻。
分离分毫，一丝冰凉挂在嘴边。
沈妄抬手给他擦掉。
看见段迟迷离暧昧拉丝的眼神又忍不住亲他。
沈妄摩了摩他的下颌，一点肉感都没有。
好瘦。
沈妄眉头蹙了下。
段迟推了几次，第三次才推开他。
“怎么了？”
沈妄轻声问。
“手机响了。”
闻言，沈妄才听见兜里手机响，刚才感官听力完全丧失，只有段迟。
“喂。”
“沈妄什么时候回来？”
沈妄看了段迟一眼，说：“马上。”
“要去接你么？”对面又说。
“不用。”
“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沈妄起身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扔到后面垃圾桶里。
“怎么扔了？”
“戒烟。”
“可以抽完那包。”
怎么像在施舍我。
“不用，想抽就亲你。”
“……”段迟站起来，“回老家怎么办？”
“只能忍。”沈妄看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笑意说：“做好我回来被扑倒的准备。”
段迟噗嗤一声，揉了揉沈妄的头发，“回去吧。”
段迟眼尖地发现，沈妄发根泛黑。
他摩挲着指间的头发。
“留个狼尾好么？”沈妄突然问。
段迟想象不到，但喜欢沈妄尝试新东西。
“嗯。”
“你喜欢么？”
“喜欢。”
沈妄盯着手机上司机的位置，起身又吻他。
“真的要走了。”
段迟点头，离别在即，突然有些不舍得。
“路上注意安全。”
段迟吞咽一下，眼眸里已经看见路口缓缓驶过来的车。
“新年快乐。”
沈妄垂着眼皮看他，在他额头吻了下。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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