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站在玄关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顶着一张哭得极丑无比的脸回来的。
洗澡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追段迟。
因为段迟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从浴室出来，他站在灶台前喝水，台面上被顾沫女士摆满了调味品和刀具。
甚至天然气都换了新的，电视机前还有个正对着大门的摄像头。
监控可三百六十度旋转。
好在房间里没监控。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声。
他拿起来一看，是条支付宝的汇款记录。
五百块。
沈妄正疑惑时屏幕顶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顾沫女士：儿子真听话
顾沫女士：这是妈妈给你的奖励
沈妄睨了眼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心里毛骨悚然。
他放下水杯朝房间走。
躺下时又收到消息。
段迟：到家了吗？
沈妄扬起嘴角，翻身回复。
“洗了个澡”
段迟：我先睡了
沈妄：嗯
没了序章，沈妄退出点开外卖软件，在栏目上打出一个字——花。
次日，段迟迈出巷子，不远处路牌下多个熟悉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然后朝他走去。
“你怎么这么早？”
沈妄听到他声音直接把手机塞进裤兜：“想跟你一起吃早餐”
对，吃早餐。
不说段迟又要忘了。
“你说好吃那家，就在前面”沈妄平静地说。
早餐店与铺子几乎一条街，放眼望去街上全是学生，还有给孩子买早餐的阿姨。
长教的走两步路撞上一个，他们面生只认得校徽，可段迟和沈妄是什么人物，每见到他们的人几乎都认出来了。
甚至还有几个直接打招呼。
“操，跟赶早市一样”沈妄不耐烦的皱皱眉头。
“这不就是早市吗？”段迟问道。
“差点菜铺肉铺”
沈妄回答。
“这家”沈妄与段迟拐进店里，“我听说胡辣汤也挺好喝”
“喝过？”
“喝的都是保姆做的，卖的没喝过”
“那尝尝吧”段迟坐下脑袋跟着准备去点餐的沈妄转过去。
店里有几个长教的学妹，段迟被他们盯得难受。
沈妄回来那几道视线也没有消失。
“人真多”沈妄托脸抱怨一句。
“偷看的也很多”段迟冷不丁冒出一句。
沈妄第一时间抬头寻找视线，对上几个没来得急收回目光的学妹。
沈妄露出比平时还冷的表情。
段迟浅笑：“你是打算眼神杀他们吗？”
“起到威胁就够了”
见她们不敢抬头，沈妄才收回目光。
胡辣汤很好喝，段迟这个不爱吃早餐的都喝的一干二净。
沈妄翻着自己碗里不多的胡辣汤，在想追段迟要从何开始。
“年级第一跟着你不会迟到吗？”段迟突然问。
沈妄低头忍笑，端起碗一口喝干净。
抽纸边擦嘴边起身：“走吧，年级第一”
路上还有学生，所以二人不急。
“今天怎么安排？”
段迟想了想：“中午在食堂吃饭，晚上早点回去，我要去收留所看狗”
“你还关心着它呢，那干嘛不养着？”
“吃饲料，养不起”
沈妄勾唇：“要不放我那养吧？”
段迟怔了下，看向他时带着几分惊诧。
“你喜欢？”
“我还挺喜欢狗的”沈妄说，“何况还是在你家第一次见的狗”
“以后想看它就去我家看”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段迟心说。
傍晚，二人并肩走进收留所，狗狗都被关在不符合他们大小的笼子里，有的狗蜷缩着身子才勉强容纳。
沈妄穿着单薄的黑色外套，身材修长。
银发与萨摩耶的毛发高度匹配。
虽然才两星期不见，但它明显大了点，在不符合它身体的笼子里咧着嘴笑。
段迟忍不住扬起唇角：“难怪你喜欢”
沈妄无奈，“我想换个发色的来着”
“换什么？”
“蓝色，喜欢吗？”沈妄望着他问。
段迟看了他一眼，“想看你黑发，想看看有没有初中那感觉”
语气分明是在开玩笑，沈妄却若有所思。
“来了啊”
“嗯”段迟看向老板：“我要把它带走”
“要付一百块哦”
“为什么？这不是收留所吗？”
“你要带走它，它吃的狗粮不是钱？”
“收款码”沈妄在身后冰冷的说。
“我来吧”段迟拿出手机呢喃，“你养他有的是地方花钱”
二人并肩而行，段迟将手里的绳子递给他。
“待会儿我要去兼职，就先回去了”
沈妄拿着狗绳，“起码给他取个名字”
段迟没什么表情地回头看他，学了这么多汉字，想到的第一个名字竟是旺财。
“旺财？”沈妄也看向段迟
二人对视几秒哑然失笑。
“你认真的？”
“你喜欢也可以认真”
段迟一脸笑意，“要不叫丢丢吧”
沈妄忍笑，“为什么？”
“被人丢掉的，灵感来源”
沈妄点头蹲下捧住它的脸：“有名字了丢总”
丢总？这名字也不错，段迟心想。
沈妄起身目光温柔：“我带丢总去宠物店洗个澡，待会儿去找你”
“不回家吗？”
“我等你下班”
“你带丢总去洗澡的功夫自己也回家洗个澡，我下班比较晚，明早你又要早起”
“你不是这样吗？”
“你又不一样，没必要体会这种不健康生活”
“……”
沈妄牵着丢总到店里已经八点多，他把丢总栓外面放下买的两样东西。
“给你带了饭”沈妄把饭菜推过去，坐到了韩岑曾坐的位置上，“都是保姆做的”
“你吃了吗？”
“嗯，随便应付了两口”沈妄被盯着吃不下饭。
他打开另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部新手机，打开，开机，调功能。
段迟埋头吃着饭，眼睛盯着手机上的英语分析视频。
“你生日多少？”
“十月五”
段迟没犹豫，随口回答他。
“我的是二月十二”
段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有必要知道对方的生日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段迟冷冰冰地问他。
沈妄平静的弄着手机：“给你买了新手机”
段迟被狠狠呛了下，沈妄吓的给他拍背舒缓。
“怎么回事？”
段迟埋怨地望向他：“还不是因为你”
沈妄蹙眉问：“我怎么了？”
“你给我买手机干什么？”
沈妄却不以为意，“本来想买花的，怕你觉得不实用，干脆给你买了部手机，反正迟早要换的”
段迟找不到话反驳，只能说：“我不收”
某人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一句“那只能扔了”。
他一只好看的桃花眼眯成缝，“沈妄，你在逼我收？”
“没”沈妄说：“你不要，我也不要，放家里吃灰不如扔了”
“……”
“去退掉吧”他说。
沈妄睨了他一眼：“密码也设置好了，你有什么文件要转接的吗？”
“沈妄”段迟略带威胁的调子一出沈妄就捂住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你收了”沈妄把手机推过去。
“这是苹果手机”
“十一PM”
“新出的”段迟眸子暗沉，“很贵”
“还行”沈妄紧紧盯着他，“九千，不贵”
“……”
“我觉得给你花钱，很值”沈妄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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