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这些天一直都在酒吧里，混了个酒吧驻唱。
每天过的很开心。
甚至唱了自己的原创歌曲，大受欢迎，酒吧也因为沈妄愈来愈火热。
他赚的盆满破满。
这天下班，凌晨三四点了。
他往嘴里塞了颗润喉糖，低头朝出租屋走，因为赚了钱，他换了个小区房。
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是要路过段迟兼职的便利店，每路过那，他都会不受控地朝里面看，总是在捕捉到两人的身影时默默低头。
像自虐般偷看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用尼古丁麻痹自己，把情绪点燃，又让它像烟一样消散，而有种情绪无法被抹去，就是会隔三差五的想见段迟。
今天，他没有看到韩岑，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他呆呆地站着，在想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
为什么呢？
沈妄扪心自问。
刚准备走，看见一堆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便利店，他顿感不妙立马跑过去。
到便利店一把拉开被他们扣着的段迟。
段迟看见沈妄的一瞬间心跳瞬的漏了半拍，茫然愣怔地盯着他。
“你谁啊？”
“你们谁？”沈妄冷声反问。
几人对视两眼推了把沈妄：“你他妈，愣着干啥，一起揍。”
“等一下。”
段迟在沈妄身后说了句。
他们顿了下，段迟一脸严肃：“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为什么找我麻烦”
“段申是你爸吧”
段迟听见父亲的声音呼吸不由自主地滞了下。
“他赌博欠钱，他让我们叫他儿子还，你他妈不是段迟吗？”
段迟捏紧拳头，又是他的烂摊子。
父亲知道他在哪，却不来看他，还给他添了新债务。
段迟伸手拦沈妄，“多少钱？”
“十万。”
段迟吞咽一下，沈妄看了他一眼。
突然说：“我替他还。”
“不用”段迟没有犹豫开口拒绝。
沈妄蹙眉看他，段迟表情冰冷：“我慢慢还。”
“欠了半年了，哪有时间给你慢慢还 ，现在立刻马上还。”
段迟无奈拿出手机犹豫一阵，咬唇，沈妄看见他要给韩岑打电话，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沈妄不耐烦地蹙眉，在段迟犹豫要不要打时朝门口走。
他深深叹了口气。
不久韩岑便来了，十分着急的在便利店里安抚那几个壮汉，沈妄这才从角落走出来朝家的方向走。
段迟盯着心满意足离开的一行人，有些尴尬地说：“谢谢。”
韩岑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没事。”韩岑抬手摸段迟的脸：“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段迟不自在的往后躲，说：“我遇到沈妄了。”
韩岑一脸惊诧，着急地问：“真的吗？在哪？”
“刚刚……他进来买东西。”
“你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了吗，他在哪，在做什么？”
“他讨厌我不是吗？”段迟语气有些失落：“我问也不会回答我吧。”
韩岑心里不是滋味，段迟还是会因为沈妄不喜欢他而难过。
“沈母说他们把沈妄赶出来了。”
“不给他钱，他也不上学。”
“沈母找不到沈妄，我也找不到，我打电话他不接。”
“谢稚青也说沈妄没联系他。”
段迟听到这些，愣了好一会儿，又吞咽一下才说：“他看上去过得挺好的。”
“是吗。”韩岑垂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那也不能不上学啊。”
韩岑望着段迟突然问：“你还喜欢他吗？”
段迟一脸懵：“你在说什么？”
“就……”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段迟一脸轻松地做了个深呼吸，“现在也挺好的。”
韩岑蹙眉，“下次见到他，帮我劝劝他，一定要上学，还有给我打电话。”
段迟点头，“知道了。”
韩岑走后，段迟沉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某人一直在外面赌博，一直给他增加新债务，那他该怎么办。
段迟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而他却连父亲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更不别说住处。
天都要亮了段迟才回家，开门时他注意到墙角一只蜷缩着的小狗，他怔了下往巷子口看了眼，选择视而不见。
天空破晓，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段迟拿着一碗水走出来放到小狗身边。
本来只是出来碰运气，没想到它还在。
“喝了去别的地方找主人，我不合适。”
小狗的白毛一坨一坨地粘在一起，脏兮兮的。
看上去十分可怜。
喝水时身体都颤颤巍巍的，小狗肚子缩进去，像饿了好几天，肚子里没食。
段迟心疼地蹙起眉，他想起昨晚带回来的火腿罐头，从房间里拿出来打开放到它跟前 。
小狗吃得狼吞虎咽，段迟抬手拍了张照给韩岑。
韩岑：哇，好脏，哪弄的？
段迟：自己跑来的。
韩岑：那他估计选中你了。
段迟：不养。
韩岑：你想养吗，可以的话我出钱，你出力。
段迟心里一阵愧疚，不能再向韩岑拿钱了，已经拿的够多了。
段迟：不用，没精力。
韩岑：我家里不能养。
段迟：没事，我到时候把他送收留所。
韩岑：好吧，你喜欢就好。
段迟盯着它说：“收留所比跟着我强多了。”
才这一会儿功夫，罐头被它舔得一干二净，他两脚伸直，昂首挺胸地看着段迟。
段迟勾起笑，调侃一句：“就算你受过专业训练我也不能养你。”
小狗只轻轻歪头，段迟顿时被它击中心灵。
他又晃晃脑袋，让自己打消收留他的想法。
他们对视几秒，段迟莫名其妙抬起手，“握手。”
小狗看了眼段迟的手抬起爪子伸到段迟手中，然后吐出舌头看段迟，像是要奖励。
段迟不信邪，手又在空中转了一圈。
“转圈。”
小狗照做。
段迟一脸惊诧，真受过专业训练。
他满脸写着喜欢。
最终还是将它带进去，给它洗了澡，吹干毛发才发现，他毛发很多，毛绒绒的，像个公仔玩具。
段迟拍照搜了下，发现它品种是萨摩耶。
段迟越往下看越为难。
“你能长这么大？”段迟拿着手机上的照片跟他对比，“长大了还掉毛？”
它趴在床上抬头看段迟，突然咧嘴，像在笑。
段迟伸手摸他，洗完澡，毛发顺滑柔软，段迟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不过……
段迟给母亲打电话。
对面过了许久才接。
“喂，妈。”
“小迟啊，怎么啦？”
“爸爸的电话号码你有吗？”
“这个……没有哎。”
段迟垂眸：“好吧，你……”
“跟谁打电话？”
段迟一懵，神色瞬地有些失落，对面说话的男人就是妈妈的新爱人吧。
“小迟。”
“天天跟他打电话，又不把人接过来玩。”
段迟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对面的对话。
“我要照顾孩子，哪有时间。”
“给我。”
“小迟啊。”
“唉。”段迟木纳地回道。
“我姓杨，叫我杨叔叔就好，待会儿我把电话号码发给你，加一下叔叔吧，寒假有空了来叔叔这里见妈妈啊。”
段迟很闷的嗯了声。
又跟杨叔叔唠了几句，他似乎很关心段迟，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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