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看她不忿，知道她听不进去，慢条斯理道：“你再乱来的话，我会告诉陈检察长。”
陈阳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你公报私仇！”
“哦，”赵东来听到后低笑：“我们有什么私仇？”
陈阳鼓着脸颊，哼了一声，不说话，赵东来还是这么讨厌。
干脆闭眼装睡。
赵东来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四年了，他还记得陈阳家里在哪里，记性真是太好，他毫不吝啬地评价。
他对自己说，去北京的四年，你没有等到她来找你，她惯是个没心没肺的，但是——
赵东来，你还要像四年前那样，固执己见吗？
他想了又想，还是说：“这些年，我很后悔。”
等了许久，赵东来都没有得到答复，瞥眼看她，才意识到陈阳真的睡着，哑然失笑。
等红灯时，他看着陈阳的睡颜，看的入神起来，上学时，陈阳趴在课桌上睡觉，他在旁边做题，做的累了，就开始看陈阳睡觉的样子，当作一种调剂。
偶尔他会看着她的睡颜轻轻的笑，更多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腻，四年过去，她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直到后面的车鸣笛声响起，才让他倏然梦醒。
陈阳醒来时车已经停了，她迷迷糊糊揉眼睛，看向窗外，轻声嘟囔：“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刚到。”他说。
陈阳哦了一声，转头看他，开口：“那我先回家了。”
“陈阳，”他叫住她。
“那件事，”他咀嚼着嘴里的话，说话：“是我不对。”
陈阳先是一愣，随后犹豫问：“你在跟我道歉？”
赵东来道：“是。”
他这样坦然，陈阳不好意思起来，咬了咬嘴巴，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委实算不上什么大事的，真的论起错处，说不定还是陈阳占大头，总之也是阴差阳错。
四年前，陈阳刚刚高中毕业，面临着填报志愿的大事，她在京州北京两地犹豫不决，赵东来一直怂恿她去北京，陈阳犹豫久了，十分惆怅的说：“其实，我也是很想去南京的。”
北京是首都，名校遍布，京州有父母家人在，她难以割舍，那么南京呢，她为什么想去南京？南京有谁在？
南京有谁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赵东来沉默几秒，罕见的跟她发了火。
陈阳莫名其妙又委屈，觉得赵东来不讲理，吵上头了，谁也不服谁，赵东来觉得六年时间在陈阳心里竟然没有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人来的重要，陈阳也很委屈，那怎么能一样，我放假回来京州，你也放假回来京州，那我们假期还是可以一起玩的呀，而且我又不是奔着谁去的，我单纯喜欢这个城市不行吗！
最后，她心虚的狡辩，而赵东来眼眶通红，怒声让她滚，再也不要来找他。
陈阳何时被人这样说过，一时间眼泪就汇聚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又生气的想，赵东来真的真的太过分了！于是当即便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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