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官浅送到角宫后,棠梨本来打算去找阿音玩,半路上却被宫远徵拉到医馆内。他垂着眼睛凝视着她,他那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带着她解读不了的深意。心里升起令人烦躁的嫉妒。
宫远徵这香囊是谁送给你的!是哪个野男人!
棠梨不明白宫远徵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棠梨这香囊是阿音绣给我的。
宫远徵闻言一怔,他瞳孔骤然放大,眼中带了些许慌乱。
宫远徵她……她喜欢你?
?这什么理解能力?
棠梨徵公子为何这么认为?
宫远徵香囊自古以来就是定情信物,阿音也喜欢上你了?
听到这话,棠梨微微一愣,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棠梨徵公子说话真是太可爱了。
宫远徵愣愣的感受着刚才脸上传来软软的触感,脸腾的一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原本心中还憋着的一股无名火,此刻竟悄然消散无形。他的心湖仿佛被一滴晶莹的水珠轻轻点破,泛起一圈又一圈细微却难以平复的涟漪。
棠梨没察觉到宫远徵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
棠梨这几日阿音看话本看多了,非要跟着学绣香囊,香囊绣多了也就送给我几个。
宫远徵抬头的瞬间,已然换上了另一幅小表情,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他清朗的嗓音带着一股浓浓的委屈。
宫远徵那你为什么不戴我送给你的铃铛。
他狭长的黑眸灼灼的望向她,神色乖巧,眼眸干净清澈,眼底是说不清的缱绻,好像一只漂亮小狗。
棠梨扫了一眼就呆住了,小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田扩散。
她微微敛下眸子,将那抹心悸强行压回心底。想起今早宫紫商的话语,她唇角扬起,带着几分刻意的弧度,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棠梨那……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往后就戴你送给我的铃铛好不好?
宫远徵怔了一下,心头泛起阵阵涟漪,没想到棠梨也喜欢这样……思绪翻涌间,一抹羞赧悄然爬上他白净的脸颊,晕出淡淡红意。他轻轻垂下眼睑,长睫微颤,小声说道,
宫远徵姐姐……
就在这时,徵宫的侍女忽然闯进医馆,喘着气说:“徵公子,二小姐回来了!”
宫远徵闻言心中一喜,
宫远徵姝姐姐回来了!
说完,他急切地拉起眼前人的手,朝着宫门的方向疾步而去。清风轻柔地掠过他们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棠梨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腹间若有若无的摩挲传递到掌心,那细微的触感如同一抹轻痒,又仿若微不可察的电流悄然流淌,令人心头一颤。
她感觉脑袋发懵,接着耳朵不知为何烫起来,就连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在疯狂跳动。
稚嫩却又热忱。苍白却又滚烫。
她甚至不太能分辨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
两人离得近了,便看到宫门前站着一道苗条轻盈的蓝色身影。
宫远徵姝姐姐!
少女抬头望向他们,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缓步走向他们,月蓝色的锦绣长裙缓缓而动,裙摆划过漂亮的弧度。外面罩着一件蜜色的棉袍,明明是厚实的衣物,却被她穿出一股轻灵的感觉,宛若雪中仙子。
棠梨慌忙松开宫远徵的手,来到少女身前,微微福身行礼,
棠梨二小姐。
姝愿欢喜的握着棠梨的手,笑吟吟道,
姝愿阿梨,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弄什么宫门的礼数啊。
说着,她微微侧目,视线落在身旁的宫远徵身上。他身姿挺拔,一袭蓝色暗纹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浅琥珀色的瞳孔深邃如冬日晨雾,仿佛将雪意与暖阳悄然揉进眼底。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宛如雪后松竹。
她忍不住眉眼带笑,
姝愿远徵弟弟好像长高了。
三人走在回角宫的路上,宫远徵偏头看向姝愿,问道
宫远徵姝姐姐这次回来还走么?
姝愿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姝愿不走了。宫门外的事物很好,但宫门内更好,有远徵弟弟和阿梨,我不会走了。
宫远徵又连忙添了一句,
宫远徵也有哥哥!
姝愿听到“宫尚角”这个名字时,身形微微一滞,眼底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波澜。她沉吟一会,随后轻展眉梢,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明亮而坚定,却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
姝愿对,也有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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