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到睡觉的时候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流浪者你睡吧，我是人偶，不需要睡觉的。
流浪者坐在桌边，两只手托着下巴说道。
似乎就打算用这样的姿势休息了。
凌睆微微皱眉。
凌睆这怎么行，就算是人偶以这样的方式坐一个晚上还是会不舒服的吧？
流浪者刚想说不会，毕竟他根本不会感到累，而且在夜间看不大清路时他都是随便找个地方靠着坐等天亮的。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自己就被凌睆拉了过去。
第一反应就是，不是，他力气这么大的吗？
流浪者和凌睆一起躺在了床上。
两人面对着面，本来是很尴尬的场面但凌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拿过被子给他和流浪者盖了上。
凌睆就这样睡吧，这床也挺大的。
流浪者与他对视着，还是没有拒绝。
也不知道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暖还是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流浪者嗯……
流浪者觉得，这是他度过的最温暖的一晚。
各种意义上的。
……
凌睆突然睁开了眼。
天还没亮，估计是半夜时分，而另一名的“少年”乖巧地躺在自己身旁，看起来是睡着了。
两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感的，也不知道是对对方的不信任还是不习惯。
他看着“少年”的睡颜，回想着刚才做的梦。
梦里，自己似乎是躺在手术台上，戴着口罩的男人拿着螺丝刀和机械零件在自己身上捣鼓着。
而自己就那样任凭着男人动作，没有任何想法和欲望，宛若一副空壳。
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按理说，如果是正常的人类，没吃晚饭的话半夜是肯定会饿的。
可他……
所以，我也是人偶么？
他伸出左手摸了摸流浪者的脸，凉的，没有温度。
那么为什么自己和他不一样，有温度还有心脏呢？
还有这只机械手臂……
流浪者凌睆？
流浪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
凌睆嗯？是我把你吵醒的吗？抱歉。
流浪者没事，我本就不会进入深度睡眠，刚才你碰我的那一下就醒了。
凌睆喔……
凌睆那继续睡吧，我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
流浪者噩梦？
流浪者很恐怖吗？
凌睆摇了摇头。
凌睆也不是，就是梦到自己在被别人解肢而已。
流浪者啊？
流浪者解，解，解肢？
流浪者好像被吓了一跳，看眼神似乎在说“这都不恐怖吗？”
凌睆没事没事，梦而已，都是假的。
凌睆拍了拍他安慰道。
流浪者嗯，你说得对，梦都是假的。
流浪者不过，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流浪者我从来没做过梦呢。
凌睆梦啊，是个复杂的东西，只是人类睡着后脑里还在运作的脑细胞编制的幻境而已。
流浪者？
流浪者那你果然是个人类吧。
流浪者有温度有心跳还会做梦！
凌睆是吗……
凌睆你说是就是吧。
凌睆睡吧，不晚了。
流浪者嗯……
其实流浪者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凌睆是人类的说法。
毕竟他的右手，流浪者从来都没在正常人类身上见过。
而且他也肯定不是神做的人偶，毕竟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属于神的气息。
那么，凌睆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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