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将近,京都里人多得很。人一多,巡查城防的责任就更加重大。
叶灵儿这些日子忙得很,也没什么时间跑去二皇子府上。
倒是巡防的时候,顺路看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就会一并买下,差人送到他府里去。
李承泽连着好几天收到些哄孩子用的小玩具,一开始觉得尴尬,后来也习惯了。
叶灵儿不来,他有时候还真闲着无聊拿起她送的木雕小羊把玩。
“她说这玩意儿像我?”他问谢必安。
“是这么说的。”
有人觉得他是狐狸,也有人说他像毒蛇。
羊……是不是太没有攻击性了?
要说是祭典上的牺牲,死不瞑目的那种,倒也算是贴合了。
合着叶女侠天天盼着他死啊。李承泽扔开木雕,又问,“没说什么时候来?”
“最近春闱人多,巡防责任重大,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不得空。”
其实叶家也不是真的有那么忙,只是她刚去看了婉儿,见她一直在绣那幅鸳鸯戏水图,心里烦闷。
她是不会弄这些针线活的,也没有婉儿那么期待大婚。
林婉儿一直宽慰她,说范闲最近是遇到了些小麻烦,但她也理解,如果不是陛下有意,叶家联名上书也没有什么用。
她保证这事绝不会影响她们姐妹感情。
但叶灵儿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有一就还会有二,她心里千般不愿,最后也还是躲不过被李承泽当成对付范闲的刀。
她是不想去见二皇子了。
但那边每日都会传书信来。或许是李承泽被禁足闲着没事,书信倒是没有断过。
每天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书,也都要汇报一下。叶灵儿看了两天就懒得看了。
她又不是真的关心李承泽过什么样的日子。
有些人,就是活着,都能让别人觉得寝食难安。
今天她是遇到范闲乔装打扮,一路跟到同福客栈,也听见他和贫寒学子聊天,在一旁喝了些酒的。
明明是醉了,结果又不知不觉走到了二皇子的府上。
她也没走正门,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内院,一进门就听见他和谢必安在谈论往榜上塞人的事情。
“陛下不都表态了,这届春闱要干净,我们不做这种事。”李承泽靠在榻上,还在研究残谱。
“叶姑娘?”谢必安自然是早就察觉到她了,毕竟酒醉以后,步子也没有那么谨慎。
叶灵儿总觉得他们主仆俩又在演戏,但没有证据。
算了,反正李承泽这样的,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睁大眼睛看看,你要嫁的是个什么人!叶灵儿气也是气自己。
她走到李承泽身边坐下,他又自顾自地靠过来了。
“今天怎么有空?”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惊讶,“你又喝酒了?”
“本来没打算来,多喝了两杯,恍惚间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听完又笑,“那叶女侠最好每天都记得多喝两杯,常来我这才好。”
“你还是要趁春闱对付范闲是不是?要天下学子从今以后都狠狠记他一笔?”
“我有那么坏?”他自然是不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