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押着司理理回了京,处理了检察院的事,就连夜回了范府,他自觉是刚与公主建立了良好的情感关系,挑明了心意,这些日子在外面奔波见不到人,早就有些想念了,就等到回府见到人之后以解相思,当然,如果公主宽容,他也想对公主以下犯上一下。
范闲从来没想到,回到范府的院子里,看到的不是岁月静好和美人,而是血腥场面。
范若若戴了羊肠做的手套,左手里捏了只牛蛙,右手拿了把闪着银光的窄刀,听到门口的动响还以为是五竹又来例行探访公主了,抬起了头,和门口张大嘴巴的范闲对上了视线,收到了范闲难言的表情。范若若是最在乎自家哥哥想法的人,一时间就有些慌张,想要躲闪,但是手上都是血污,一时有些慌张,手里的“手术刀”掉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范若若慌张的看了身边的公主一眼。
洛姒淡定的剖开了手里的牛蛙,取出了大腿的神经组织,才抬起头看向门口的范闲。
“安之回来了,怎么不进门?”
范闲又挂起笑脸,收起惊讶,自然的给两人打了两盆水。洛姒脱掉羊肠手套,用肥皂仔细的清洗了手套和“”手术刀。范闲又恰到时候的换了盆清水,还自然的抓过洛姒的手,放进水里轻柔的清理起来。
范若若本来是提心吊胆的等着范闲的询问,心里打了草稿要怎么说自己想开医馆来着,结果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了两人这一套流畅的配合动作,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她也就自然的清理起手术用具,洛姒洗完了手,范闲也给范若若换了盆水。
当天晚上,范府吃的是牛蛙火锅,还是范闲帮着厨房张罗的。一家四个人加上洛姒,有些尴尬的坐在了桌子前,范若若看着盘子上的牛蛙,还能找到自己解剖完的是哪几只,心里感受有些莫名。直到晚饭吃完后,范闲笑着对她说了句“好好学,以后哥哥还得靠你帮忙了。”范若若才觉得心落下来不少。
从那天之后 ,范若若越发认真,每天不是再研究怎么给水果剥皮,缝合,就是在研究人体结构的图书,还挺有个样子的。
只是范闲的日子没高兴多久,他还没回来几天,就听说了滕梓荆要被无罪放回北齐的消息。滕梓荆现在还半残着一条腿躺在洛姒的院子里,疑似从犯司理理已经被抓紧了监察院大牢,反倒是滕梓荆这个杀了这么多侍卫的人,居然要被无罪释放。
洛姒早知道范闲肯定忍不了,果然不久后滕梓荆被范闲当街格杀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你家范闲自己动手报仇了,五竹,以后就别缠着我要真凶了。”
五竹雷打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如往常一样,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要杀范闲的是谁?”,洛姒就已经提前堵住了他的话。
五竹有些迷茫的转向一旁的青苍:“范闲自己报仇了?”
青苍平淡的回了句是。
如今正值春日,阳光正好,洛姒闭着眼睛躺在屋外的摇椅上。
五竹呆滞在柱子边,好一会之后动了,朝着摇椅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