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看了看一脸纯粹的沈之简,沈之简进抱月楼,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吗?坚决不行。
范闲不行,再想其他方法。
王夫人将茶放在桌子上。
王夫人也不是非要让阿简姑娘趟这趟浑水,抱月楼里有位姑娘,与启年相熟。
王启年刚端到手里的茶杯就这么掉在地上了。
王启年不可能啊,绝不可能大人,王某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说一声冰清玉洁那也不为过。夫人一定是听了什么谣言了。
王夫人波澜不惊。
王夫人桑文姑娘。
王启年刚拿起的茶杯又掉了。沈之简和范闲忍着笑。
王启年今儿这手怎么这么滑啊。
王夫人出汗了吧,一开始送胭脂香料不都是送到桑文姑娘手里吗?
这下王启年不心虚了
王启年那倒是啊。但是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啊。
看着王启年极力想撇清关系,沈之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王夫人还是驭夫有道啊。
王夫人把木勺都给折了,叫王启年进屋给她找个新的,一进去就听见王启年鬼哭狼嚎了,沈之简不由得佩服,
沈之简这王夫人还是驭夫有道啊,以后可以学学了。
范闲赶紧开口。
范闲不可学不可学,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两人话音刚落,王启年从屋内出来,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巴掌印。
王启年最终还是带范闲和沈之简见到了桑文,只是见的有点儿鬼鬼祟祟。
一关上门,沈之简就捂住桑文的嘴,桑文吓了一跳,王启年和范闲从里间出来。
王启年姑娘不要怕,是我,老熟人王启年。
说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桑文。
王启年这位是赵公子,仰慕姑娘多时,只是想和姑娘见个面。
桑文一眼就认出来了。
桑文礼太重了,小范大人。
桑文我见过你,司理理姑娘那一夜借烟花驾舟与小范大人相识,我就在楼上瞧着。
范闲气定神闲。
范闲那倒是有缘。
桑文听说大人死了。
范闲我也听说了,
桑文节哀。
范闲我会往前看。
桑文不收银票,想让范闲帮她一个忙,沈之简觉得这人也是有意思,立在一旁看着她。
范闲抱月楼东家是谁?
桑文摇摇头。
桑文不知道,我从进了抱月楼,从未见过东家。
范闲那我换个问题,有没有在抱月楼里面见过一对母子?孩子大概六七岁左右。
桑文摇头。
桑文也没见过,大人想见的人,应该不是自愿进抱月楼的吧,他们抓来的人,我们都没有见过,若真有这对母子的话,应该和那些人都关押在一起了。
范闲他们被关在了哪里?
桑文继续摇头。
桑文没人告诉过我们,新抓来的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一个丫头被打的狠了,夺路跑到了前院还撞上了我,如果那对母子真的被抓,她或许见过。
范闲这姑娘叫什么?
桑文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好像姓金,她爹是个买菜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催了,桑文刚要走,范闲叫住她。
范闲等等,你还没告诉我,想让我帮你什么?
桑文有点儿惊讶,毕竟她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桑文我的线索有用?
范闲非常有用。
桑文一下跪倒在地。
桑文我想离开抱月楼。
范闲想扶起她,看了看一旁的沈之简,像是避嫌一般又缩回手。
范闲这会儿跟着我有危险。
沈之简扶起桑文。
桑文只要我的卖身契还在楼里,我就永远没有自由。
范闲那我帮你赎出来?
桑文摇头。
桑文不敢让大人破财,赎身的银子我自己有,我只想求一个可以自赎的机会。
沈之简有点儿纳闷。
沈之简有钱也不能赎身?
桑文点头。
桑文我是被刀刃相逼签下的卖身契。
王启年都看不下去了。
王启年逼良为娼,这抱月楼东家可真是一手遮天啊。
范闲别说见过我,等我们回来救你。
桑文点点头。
桑文不急,先等大人活过来再说。
说完,福了福身离开,沈之简看向范闲,她知道桑文提供的线索没有什么价值,范闲答应救她倒是有血有肉,这让沈之简更加相信,他就是徐凤年,因为他们骨子里都一样。
末了,范闲将沈之简看了几眼的衣服都打包起来递给她,笑容中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范闲姑娘家家总归要有姑娘家的模样,整天穿个乞丐服像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