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家里的司机把大醉的贺峻霖送回家中后,马嘉祺独自返回了包间。他向严浩翔和张真源解释了贺峻霖的状况,本想三人再聊会儿,一直安静的严浩翔突然说有事就提前离开了。
张真源喝得有点儿上头,脸红得不成样子,朝离开的严浩翔摆摆手,整个人懒散地瘫在椅背上,手里还晃着见底的红酒杯。
马嘉祺站在张真源身后也没再坐下。
马嘉祺你还知道回家的路吗?
张真源嘻笑着咧开嘴角,仰头一歪斜眼看他,略显遗憾地说道。
张真源好像不知道。
张真源马哥送我呗。
马嘉祺拿起桌上张真源的鸭舌帽,盖在张真源头上,按下帽檐,遮住了他那双弯成月牙般的眼睛。
马嘉祺走吧,我给你打车。
帽子下的头发乱糟糟的让他感到发痒,张真源抬手摘下遮住视线的帽子,左右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用手将额前的头发向后一掀,再次将帽子戴上。
张真源算了,我自己回去。
马嘉祺失笑,反问道。
马嘉祺你不是不知道路吗?
张真源你还真信。
他还真没信。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嘉祺要不要打电话让家里的人来接你?
张真源得了,家里谁能来接我?
马嘉祺孟听渔,你妹。
闻言,张真源的眉头紧皱,心中莫名烦躁,他随手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酒意微醺中,他将酒杯推开,脸颊贴向冰凉的桌面,眼睛慢慢合上,低沉声音略显沙哑。
张真源她不是我妹,也不是我家人,你以后也别提她,烦。
马嘉祺烦也要天天见,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马嘉祺知道张真源在恼怒什么,但有些事既然成了事实,他就要学会接受。
在兄弟们的面前,张真源总是表现的没心没肺,成天吊儿郎当的模样。每当他面对他妹时,他的脸上便会浮现出严肃的神情,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睛中闪烁的恨意,犹如一把锐利的刀。
把对父亲的怨恨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本就是件错误的事情。张真源不是不明白,只是在躲避,他想远离一切和那个家有关的人和事。
马嘉祺倒是常碰见孟听渔,女孩很安静,见到他会礼貌地挥挥手,带着甜甜的微笑。但她从不和张真源打招呼,见到他就避之不及,撒腿就跑。
马嘉祺看了眼趴在桌上装睡的人,想了想还是再次提醒他。
马嘉祺昨天伯父让我劝你回家住,不然你住的那个房子他会收回,到时候你可就流浪街头了。
马嘉祺好好想想吧,别对自己不利。
张真源知道了。
马嘉祺也顺了他的意,没再提孟听渔,他从桌子上拿起自己喝剩的冰饮,拧上瓶盖。
马嘉祺行,我先走了,你到家了回个信息。
张真源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真源知道了,快走吧。
门被关上,包间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包厢外依旧热闹不止。
陶稚然往人群里挤,她能听到陌生男人的叫喊,使她每跑一步心脏都在往下坠落。
放过我吧……
她在心中祈求,脚步加快往前走。
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往前涌动,在艳丽的服装中她的校服尤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