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绿英恋:寸心如狂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余英男  双a     

痴傻少年

绿英恋:寸心如狂

几天后,当绿袍三人回到药王谷时,却发现一个殷山弟子等候多时,对三人拱手道:“殷山掌门派我来此找谷主上殷山诊病。”

“诊病?为谁,殷山散人?”不问有些疑惑,殷山弟子摇摇头,解释道:“自然不是,这次的病人情况有些棘手,山上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是什么病人,让她大费周章派你来药王谷特意请人?”绿袍说出这番质问的话时,泛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醋意,殷山弟子瞥了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一眼,他与一旁的少年服饰相近,蜡染的披风随风飘扬,墨发如瀑,佩戴抹额,身上的银饰为他增添了几分黔地苗族的意味,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气息,殷山弟子不敢怠慢,只如实回答:“启禀谷主,小人只知道此人是掌门亲自带回来的,似乎中了什么奇毒,掌门命殷山的所有郎中全力医治,但治了一天半也没有什么起效,这才向掌门请罪求请谷主来为他诊治。”

不问气得有些脸大:“喂,我才是谷主!”

好在不问心大不计较细枝末节,病人为大,他还是决定收拾一番上殷山,临走时发现绿袍也没有留在此地的意思,也不做他想,一行人一起上了殷山。

石门之上旗帜飘扬,百余弟子把守石门,绿袍踏在石梯上,眼前的一切明明与他记忆中相差不大,此刻却随时如蓝田暖玉,好像随时都会破灭一样,他以陌生的身份再次踏上了殷山,殷山也不再是从前的阴山。

“几位直接去诊病即可,掌门人眼下正在操劳山中之事。”

殷山弟子带领三人来到了一间厢房,几人踏入厢房中,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臭秽排泄物的味弥漫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一群郎中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围着病榻讨论,或叹气或着急,甚至还有人为治疗方案争执不休,直到听到殷山弟子报药王谷谷主到时纷纷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师叔祖,您可算来了!”

不问摆摆手示意这些凭空冒出来的徒孙们先别多嘴,毕竟外祖父和母亲不喜与邪魔歪道有过多牵扯,这些人虽说是花药的徒弟,但他可不想沾边。绿袍双手抱胸打量着塌上躺着的人,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脸庞,面红目赤,肌肤肿胀,瘀斑破溃成腐肉,双唇焦白,气喘微弱,昏愦不省,汗水黏腻,使他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晦垢。

比起他的来历,绿袍内心更多在琢磨余英男为何把他带回殷山,还特意让人为他诊治。

不问推开人群,探了探少年的额头,烫得如同放在火架上碳烤一样,翻了翻眼睑,扒开牙齿却发现牙关紧闭,明显是毒入厥阴,好在牙龈虽然干枯,但是牙齿还没有枯黑,不问又摸了摸汗,果真黏腻如油,撩开被子拍了拍手臂后脸色严肃地把手腕寸口脉,突然想捕捉到什么似的,把衣袖撸上去,果不其然在左肩头下方的手臂处发现好几排蛇牙印和包扎的布带,血顺着腐肉缓流不止。

“中毒多久了?”

“人是掌门带回来的,我等也不清楚啊,至少有两天了……”

不问敏锐地眯了眯眼,专注地打量着伤口的牙印,看起来似乎是火蝮蛇毒,头也不回地继续问道:“二便可还通?”

“小便虽用药可通,但他血流不止,一活血和通小便就出血不止,用三七又上火起疹,再加上他正气不足,我们实在是怕有闪失不敢多用啊。”

不问继续撩开被子摸了摸少年脚背上的趺阳脉,片刻后然后提笔胸有成竹写下药方命人煎药,随后对着一众中年男子负手训斥道:“药王谷教出你们这样的高徒,本谷主都无颜面下黄泉见祖师。”

一群中年男子被训得不敢回话,不问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自然而然地后跃坐在桌上,数落道:

“治蛇不泄,蛇毒内结;二便不通,蛇毒内攻。二便通对解蛇毒至关重要,通则阴阳调和,你们只泄火、清热凉血、祛风,不敢通二便,治个蛇毒畏手畏脚,明知药量少如隔靴搔痒还故意为之,是想拖死他吗?”

“师叔祖,您身在药王谷,不知我们的难处,新掌门心狠手辣,我们也是左右为难啊……”

“既然左右为难,不如滚下山去,殷山不留无用的人。”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在场的大夫们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周旋,才能让掌门恕罪。

“就是。”不问干笑两声,这些个老小子说得好像他们治不好这个人殷山散人就会放过他们一样,合着这群王八蛋是把问题拖大了找他这个师叔祖来平啊?

“得了,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治病救人。”说起医术,不问还是有十足的自信,突然不问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骨碌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果不其然看见了身后的余英男。

余英男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利落的女弟子,她无视屋子里的一群人,拂袖落座,她身上自带一股强大凌厉的气场,居高临下,刚才那个说她心狠手辣的大夫立即磕头如捣蒜:“掌门人饶命,属下一时口无遮拦,今后一定改正,再也不入殷山碍您的眼!”

“本座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了。”余英男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角虽勾,却不见一点笑意,明明毫无愠怒之意却带着浸骨的寒意,仿佛死去的绿袍老祖的再现。

随后,起身绕过一群人,看了看塌上的少年,说是有些许在乎,却也不见一点担忧,不问立即解释道:“我刚才已经给他服了药,不会上火起疹,只要等二便通就看看情况,接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药王谷谷主传人的医术,余英男自然信得过,那位跟随余英男的女弟子谢遥则是板着脸下令让驱赶了那群大夫,余英男点点头:“今天请你来,不止是想让你给他解毒,他似乎常年智力低下,等他身体恢复了,你也一起给他看看,报酬自然会额外算。”

几人“顺应”谢遥的安排在殷山住下,几天过去了,少年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腐烂的疮脓开始有了新生血肉的痕迹,又过了几天,伤口大体恢复了,不问又亲自炮制了一副骨伤药给少年被洞穿膝盖骨上药养了些天。

后来,余英男吩咐几个男弟子给少年梳洗干净,可这少年却万分排斥,抓伤咬伤了不少人,还随地拉屎撒尿好不腌臜,余英男知道后竟也不多计较,只是将他关起来。

不问被请去诊病,绿袍也一同随行,两人刚来到厢房在就里面传来的打砸东西和下人慌乱的声音,门被隔空打开,踏入房门的那一刻狼藉的景象映入不问的眼帘,地下都是瓷器碎片和洒落的茶水,少年躁动正蹲在桌上,如一头警备的猛兽,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新的,却凌乱地敞开,露出陈年旧伤的胸脯,几个殷山弟子皆跃跃欲试却又不敢上前,而余英男则是不徐不疾地品茶,随后摆手示意其余人退下。

几人如释重负地退下了,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少年,少年警惕不安地看着余英男,却不似刚才那般狂躁和凶狠,余英男盯着他,左手拿着一块肉脯,右手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下来,少年两只手放在腿前蹲着,警惕如炸毛的猫,一动不动地盯着余英男手中的肉脯,没有激烈反抗,没有逃离,也没有顺从。

余英男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了,干脆把肉脯丢远,少年的眼神一直跟随肉脯,如兽一般伏了伏身子,随后一跃而跳,对着那地上的肉脯小心翼翼地捡起,爱若珍宝似的又舔又啃,警惕地狼吞虎咽,余英男看着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时间回到几天前,她在回殷山的路上见到了街头卖艺的训兽人和这个身穿粗布褴褛的脏乱少年,他被人当做野兽一般对待,在驯兽人长鞭和呵斥下,以身穿过一道道的火圈,一圈比一圈高,整个过程心惊肉跳,稍有犹豫便会得到一顿拳打脚踢,余英男怒了,一把握住鞭子,一掌劈开那个不把少年当人对待的驯兽人,一脚踹在他心窝上,不少人拍手叫好,驯兽人不敌,见她武功高强穿金戴银,便知不好惹,只得吞下这口窝囊气,余英男看了看蜷缩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小摊前的肉饼,还不停地流涎,余英男拿出银子买了两块肉饼递给了他,他狼吞虎咽。

余英男没有再管他,而是转身离开,可少年开始跟在她身后,倒不是她嫌弃少年,而是一股脏臭的气味刺激得她频频作呕,抚着腹部,她忍无可忍地转身:“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少年没有回答,又或者说常年的囚禁生活使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脏臭的脸却有些一双清亮的眸,那样认真地凝视着余英男,余英男猜测他或许不会说话,也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只是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再跟着,可少年仍然不依不饶地默默跟在她身后,无论她走得有多快少年都会顺应节奏地跟上,不知为何,余英男脑海中闪过她与绿袍的过往,记得那时她也是一直跟在绿袍身后,绿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质问她:“为什么跟着我。”

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绿袍冷冷地打断她:“不必,以后别跟着我,我不是一个好人。”说罢加快脚步甩开她,她当时身中魔幻手,甚至行动都有些僵硬,不顾身体的拖累尽力想追上绿袍,认真地辩解:“我不管你是不是好人,你杀了黑面就是我的恩人。”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余英男只觉得头身困重,脚下的石梯仿佛在旋转,她皱眉捂了捂头,绿袍仍然背对着她,听到她的辩解后脸色从冷漠变阴沉:“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叫你尽早把这件事忘了,你要记住,我不是为了你而杀人。”

绿袍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明显是起了杀心,他将黑面救走又伪装成冰堡的人杀死黑面的景象就是为了对付烈火,又岂能容忍这个女孩坏了他的大事?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都必须死,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一拳重重地向后方挥去,她却软软地顺着他的臂弯倒在他的怀里。

再后来,绿袍把她带到了一个山洞里,为她疗伤,躺在柔软的干草上,她透过火光一直打量男人虽然有些黝黑但仍然英俊的脸庞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心想为她疗伤想必耗费了他不少功力。

那时起,她也是真心把绿袍当成好人和恩人的,纵使他盛气凌人,偶尔有些不尊重自己,她也愿意包容,他跟她说过人不能依靠别人,可她还是曾经把绿袍当做在阴山的依靠,以至于后来发现他不信任自己利用自己时,她如此的失望,加上绿袍曾经的驱赶和施暴,让她委屈又寒心,这才绝心和石中玉下山并离开绿袍……

泪痕顺着脸颊滑落,余英男停下了脚步,少年也停下脚步,拔出头上的金钗甩向少年,少年躲闪不及地被刺中膝盖,在一阵剧痛中,金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拔出,鲜血喷洒淋漓,染血的金钗回到余英男手中,她用手帕擦了擦金钗上的血迹,不管哀嚎流血的少年,继续向前走,想到曾经与那人的种种爱恨纠葛,眼泪淌下,余英男抬手擦了擦眼泪,她独行于飘零落叶中。

丑时,足厥阴肝经气血流注,风餐露宿的余英男也在此时被一股潮热烦扰醒来,随着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体内之血下聚于胞宫滋养胎儿,血虚阴虚的情况明显恶化,余英男寻了一处潮湿凉爽的山洞,弄了一圈火堆确保不会有猛兽袭击后步入其中,开始打坐运功疏理体内气血。

阵阵白雾从余英男头顶冒出,水滴一点点地滴落入洞穴中的浅水潭中,激起层层涟漪,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而洞穴中,几条赤红蝮蛇正冰冷地吐着蛇信子,似乎是对某些异动有所感应,兴奋地扭动身躯,向着热源靠近……

余英男正在专心致志运功调息,正当赤红蝮蛇立起身子朝火源和余英男跃来时,一双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其中的两条蛇,并将它们往远处一甩,随后与几条蛇缠斗起来,哪怕被咬了也不曾退缩躲避,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踩死几条蛇,余英男听到了有些熟悉的惨叫,皱了皱眉,可现在正是运功调息不得分心,不能随意动弹,否则便有走火入魔之患。

丑时一过,潮热感彻底褪去,余英男收功猛然睁开眼睛,只见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口唇赤紫,而她的周围围满了赤红蝮蛇的尸体,有的被踩得稀烂,余英男下意识惊叫一声,这冲击不亚于当初在忘情峰下看到癞蛤蟆和枯骨的刺激,但余英男很快镇定下来,想着父亲曾经交代自己被蛇咬伤时的一些措施,确认少年身上和附近没有蛇以后便撕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包扎在少年的左臂上延缓蛇毒攻心,随后给他服了几颗九花玉露丸遏制他体内的毒,并将他带回了殷山命大夫给他医治。

他既然救了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选择与蝮蛇搏斗让她免遭蝮蛇之祸,她自然也不会对他不管不顾。

少年吃完了肉脯也安分了下来,没有再争斗,反而佝偻着腰快速溜到余英男脚下对她的膝盖处的衣料蹭了蹭,眼前这一幕落在绿袍眼里,只觉得膈应至极,绿袍握紧拳头,喉结滚了滚,强撑着平静压制着怒意,就算是他绿袍不要的女人,也决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余英男更是瞪大双眼,脸上溢满震惊,随即瞥了瞥不问一眼,冷声道:“你们看够了没有,还不过来诊病。”

也许是因为余英男在身边,少年顺从地让不问把脉看诊,少年清亮的眼眸一直汇聚在她身上,绿袍鹰隼般的凌厉目光则落在少年身上,野兽的直觉让少年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恶狠狠地回瞪着绿袍。

经过一番检查,确认少年还能发声,不问推测,这个少年极有可能是因为幼年生病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导致高热不退烧坏了脑子,又常年被囚禁从而渐渐忘记了怎么说话,导致他虽然长成了十六岁少年的模样道神智还是形如孩童。

少年模样,孩童心智……余英男看着少年若有所思,但心里很快就把那个闪现的想法压制下去。

“你有把握治好他的脑子吗?”余英男发问道,不问眉头微皱,坦诚地回答道:“病程较长,正气已损,用上我药王谷产的药可以有改善,能否治好的话,以医者的角度来说,没有把握。”

那如果是把他当成孩子一样教养呢?

迷叶龈为胃之络,齿为肾之余,热邪不燥胃津,必竭肾液。这是清代叶天士先生提出来的望齿诊法,这里用了一些温病的一些理论,但温病学理论是明清才开始逐渐显眼的。治蛇毒是我在自己查找的资料,牙齿应该是属于胃经,牙齿禁闭入厥阴是那个资料里写的,它的意思可能是热极生风(发烧烧中风了)也会牙关紧闭,中风又和肝的关系比较大,肝是厥阴经,这就是内经病机十九条所说的“诸禁(口禁,牙关紧闭)鼓栗,皆属于火”。

上一章 击退阴山天尊 绿英恋:寸心如狂最新章节 下一章 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