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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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花开得很漂亮，如今开春不久，空气里都弥漫着樱花的淡淡清甜。

白茯苓一个人在树下慢悠悠地走着，这里离她停车的位置还有些距离，她也并没有那么急着要回古南华庭。

沈惜凡接了电话之后提着药下来，果然看见了在单元楼门口提提踏踏踩樱花瓣的姑娘。

白茯苓（朝她招手）“惜凡！”

沈惜凡“吃饭了没？要不然上我家坐坐？我爸今天下厨，做了红豆鲫鱼汤，可好吃了！”

白茯苓（接过中药袋，笑着打趣）“红豆鲫鱼汤？你怎么这么养生了？”

沈惜凡“那还不是看中医嘛！医生给我写了几个药膳方子，说对身体好的。”

沈惜凡“对了，你下周六和我一起去复诊吧！刚好我下了班之后载你一起？”

白茯苓“行。饭就不吃啦，我先回古南华庭了。”

沈惜凡“那真可惜！拜拜啦！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尝我爸的手艺！”

白茯苓笑着看她回单元楼，直到人影消失在拐角。

幸福的家庭，真好呀。

白茯苓提着中药袋，可心却一点点低沉下来。

想念他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白茯苓（低语）“何苏叶……连看见别人幸福的具象化，我都会想到你。这么多年，身边有人陪你吗？”

*

在沈惜凡家单元楼门口看见白茯苓，算是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事情。

也许有试着碰碰运气的成分，但何苏叶的确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

初春的夜晚依然微凉，他站在树下，叶片上晶莹的水珠不知道积蓄了多久的能量，滴落在他脸上。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就这么等下去吧，她真的会出现的。

这一刻，他真的相信神明存在。

何苏叶“……茯苓。”

沉默着等待太久，本该脱口而出的名字此刻却蕴在舌尖，音节发出，竟带着几分沙哑。

*

白茯苓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回过头，却没想到是他。

她觉得此刻她的脸上应该挂着得体的微笑，就像分手后长大的人即便内心波涛汹涌，也总擅长维持表面的和平。

可惜，白茯苓做不到。

白茯苓“苏叶。”

原来只是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何苏叶那本能地向她奔去的冲动就会占据上风。

何苏叶“……好久不见。”

她还是扯出一个微笑。

白茯苓很少有这样不真诚的时刻，明明眼睛已经控制不住湿润，可还是笑着，竭力维持着平静。

白茯苓“好久不见。”

何苏叶自然地微微弯下腰，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中药袋。

这已经成为他的本能，很多很多年。

白茯苓哑然，她总是不擅长拒绝，尤其是来自何苏叶的好意。

时隔五年，他们终于又像这样肩并着肩。

如果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就好了。

他们会亲密地耳语，会一起去路边的小摊坐下吃糖糕。

他们会散步到白茯苓觉得累之后，一起回家。

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在整个世界都充满喧嚣的夜晚，只有他们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