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电话响起,付锦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心想大周末的谁那么欠揍,努力地翻找手机。摸到后,她精神涣散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打了个哈欠,即使心里不耐烦,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开口。
“没事就不能找了吗,你起来了吗?过来吃早餐。”
“你是?”
付锦瑟还在迷糊中,电话里却传来扑哧一笑,接着又响起清脆好听的声音,声音还听出调侃的意味。
“付锦瑟,这么多天了,还听不出我的声音?你是不是笨蛋啊?”
她拿手机离开耳边,睁开眼睛看清手机屏幕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老板”,她顿时清醒,捂住手机的声音,清了清嗓子。
“去你家吗?”
“嗯”
“那你能不能等会,我还没洗漱。”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你化个妆过来都行,女孩子都爱美,我懂的。”
“好”
挂完电话,付锦瑟风风火火地跑进厕所。
许华年正看着书就听到门铃响了,缓缓起身开门。
来人身着一件淡蓝色短款卫衣,卫衣宽松而舒适,下半身搭配了一件牛仔长裤,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几缕头发随风飘舞,增添了几分俏皮感。
看到许华年,付锦瑟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嘴角牵扯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没有让你等很久吧。”
“没有,进来吧。”
许华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放到了付锦瑟的脚边。
付锦瑟盯着拖鞋,心里疑惑他家怎么会有女式拖鞋。
许华年注意到她的反应,嘴角微翘,不紧不慢地解释。
“不要误会啊,我可没有让别人来过这,这双拖鞋是我买给你的。”
说完后,许华年弯腰靠近付锦瑟平视她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又补充。
“也是给未来女朋友的。”
付锦瑟在心里吐槽,她怎么不知道许华年这么骚,像极了开了屏的孔雀,付锦瑟面上平静,假装没有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绕开他进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淡黄色的窗帘上,客厅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客厅的风格简约,餐桌上放着海鲜粥,米粉,还有油条豆浆,看着色香味俱全。
许华年先一步走到餐桌边,帮付锦瑟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她感觉到脸有点热。
“谢谢”
付锦瑟低着头,默默地吃着早餐,许华年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听。
“下午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可以吗?”
“啊?”
“啊什么,不可以吗?你不愿意吗?”
付锦瑟抬起头,瞧见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自己,这时心里不忍心拒绝他。
“没有不愿意。”
“那是同意了?”
“嗯”
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随后低头乖乖地把早餐吃个干净,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他心想着怎么办,好乖好可爱,有点想欺负她,他强压住想亲她的想法,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便进厨房收拾好。
“你先回去吧,下午三点去。”
“嗯,下午见。”
下午的阳光逐渐柔和,是一天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许华年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呼吸一直,眼前的人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吊衣裙,外面搭配开衫,她那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随着风吹动飘舞着,裙子轻盈飘逸,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只优雅的蝴蝶。
“走吧”
“嗯”
在前往游乐场的路上,许华年趁等红绿灯的时间里忍不住偷偷看着小姑娘,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澄澈的鹿眼,不知手机上聊着什么,当她轻轻勾起唇角,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还好不算晚,他来到了她的身边。
游乐场内,色彩斑斓的巨大摩天轮耸立在场地中央,耳边传来的是过山车呼啸而过而夹带着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旋转木马上孩子们的欢笑声。
“你在这等我一下。”
许华年说完,便走向不远处的冰淇淋摊位。不一会儿,他拿来了两个冰淇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付锦瑟。
“谢谢”
两人并肩前行,许华年时不时地侧头看着付锦瑟的脸,茂密的头发,可爱的耳垂,小巧灵活的小鱼舔着冰淇淋,视线不自觉往下移,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风光,他瞬间感觉到气血上涌,红着耳根移开视线,他掩饰地咳嗽一声,不自然地开口。
“你待会要玩什么?”
“嗯…,要不玩过山车吧。”
“好”
“啊~”
付锦瑟想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狂喊的声音,可内心的恐惧感还是久久未散,她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坐过山车了,她这么大喊大叫得,许华年该怎么想她。
许华年一开始有点害怕,但是旁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扭头注视着付锦瑟,只见她紧闭双眼,红唇里的声音却是络绎不绝,他想着这姑娘又菜又爱玩。
过山车结束下来之后,付锦瑟感觉腿都是软的,她坐上长椅,久久不回神。
“我去给你买瓶水,你在这等我”
“嗯,谢谢你。”
许华年走后不久,付锦瑟听到一道娇柔的声音,可喊出来的名字却让付锦瑟如坠冰窖。
付锦瑟惊恐地回头,瞧见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女孩亲密地挽着男人的胳膊。
“李呈尧,让你等很久了吧,对不起啊,给你个奖励,你低下头。”
女孩笑得巧笑嫣然,而男人笑着低下头配合女孩,女孩轻轻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往付锦瑟这看了一眼,便带着女孩离去。
尘封已久记忆里的脸与刚刚那张脸重合在一起,恐惧蔓延至全身,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她下意识往后退,周围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
许华年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付锦瑟,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却收到付锦瑟发来的信息。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许华年打了她的电话,铃声响起但没有接听,他没由来地心里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慌。
回到住处,付锦瑟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尽管她试图控制自己,但恐惧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逃脱。
她的心,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眼泪像决了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拿出安眠药,她觉得一颗不行,两颗不行,最终吃了所有。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一开始,付锦瑟感觉到难以下咽的痛苦,就像在口腔中翻滚的烈火,每一次尝试都像在与无形的怪兽搏斗,喉咙像是被一把刀在割。
紧接着她的呕吐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似乎带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窒息感犹如一条厚重的湿毛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和模糊,她强撑着走到床上,便直直地躺在床上。
许华年大汗淋漓地来到了付锦瑟家门口,按了好多次门铃,付锦瑟都没有来开门,他焦急拨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等了很久,开锁师傅来了他跟开锁师傅解释了事情,并表示这次责任他来担,师傅便没有犹豫拿出工具。
门打开后,许华年率先进入里面,他迫切地呼喊着付锦瑟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最终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她,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许华年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目光却被床头桌上的药瓶吸引,他瞳孔地震,像是不敢相信地拿起药瓶,上面的字深深扎进他的心,“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