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早安，维拉。”

“早安，杜安先生。”

两声欢快的早安响起，婷婷对杜安和维拉打了个招呼。

“维拉……”

“爸爸……”

两个睡了一晚上都还没意识到已经和亲人团聚的奇葩对视一眼，哭着抱紧了对方。

不打扰他们父女相聚，婷婷偷偷笑着去取烤面包了。

“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吗？”

少女正准备着今天的早餐，听见富有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自家小黑猫变成人形了。

“对啊”婷婷转过身，苗觅刚好走到她面前“今天下午4点，坐亚瑟的私人航班。”

“又是那只鱼。”少年脸色黑下来，有点风雨欲来的味道“墨老不是给你路费了吗？”

“我才不会花那种冤枉钱呢。”婷婷踮起脚，抬手去ra苗觅头顶时不时动一下的猫耳朵“免费的高质量航班不坐，花钱去睡硬铺吗？”

“那我也要去。”他搂住婷婷纤细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的脖子之上，弄得她一阵阵痒。

“不行”婷婷吻了吻他的耳朵，引得少年一阵战栗“你要和晓翼一起帮我看店啊。”

被点名的某唐慢悠悠的进来，看到苗觅抱着自家姑娘一下子就酸了，他也变做个人形，黑着脸把苗觅从婷婷身上扒拉下来：“你老老实实跟我一块儿看店吧。”

“就是”少女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给他俩一人塞了两个盘子“走吧，吃早饭去。”

*

今天的早餐是牛角包，苹果派和热可可。

“婷婷，真是太谢谢你了。”杜安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模样，对着少女感激涕零。

“没事”婷婷点点头，知道在这时候提到老人家不太好，并没有多说。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我的粉丝。”杜安抿了口可可笑着开口“你很神秘，无所不知。”

“你不会对任何事感到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杜安看着婷婷波澜不惊的眸子，突然严肃起来。

“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啪，啪，啪。

婷婷无视了一旁震惊的维拉，大笑着鼓起掌。

“聪明，我喜欢聪明人。”她自然的撸着橘猫的下巴，上挑的眼尾无端染上了些邪气“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今天下午我要去母星。”婷婷将可可一饮而尽“那边有我的一个茶馆，正好缺少人手。”

黑猫叼来一张白纸，少女将纸递过去，笑的人畜无害。

“月薪9000，包吃包住，考虑一下吗？”

*

星际飞船：

“别苦着脸了。”婷婷看着悲壮的向女儿交代后事的杜安，眉心狠狠一跳“又不是拉你去做人体实验，定遗嘱干嘛？”

“啊？不是做人体实验？”杜安显然不信“真的？”

“放心，不会把你切片的。”少女看向维拉“不过，有个问题。”

“你不会真的以为维拉只在艺术方面有天赋吧？”

“呃，不然呢？”

真是醉了。

婷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在武术方面也很有天赋，如果加以学习，在这方面的造诣将远胜于艺术。”

“我打算给她找个师傅，学成以后在我的茶馆当个馆长吧，工资照给。”

听完婷婷的话，杜安还没什么反应，维拉就已经跳起来了“好的，谢谢姐姐！”

“别急着答应。”婷婷低头一笑“我们单独谈谈。”

*

“维拉。”

“在。”

单独的包间内，两个女孩儿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她们站在一张床前，床上的老人安详的闭着眼，仿佛只是睡着了。

“我答应你把外婆带到母亲下葬。”

“嗯。”

“你怕吗？”

“不怕”维拉伸手理了理外婆的白发“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不是吗？”

“没错”婷婷点点头，深有同感“你爸爸跟我说你很聪明，现在看来，他所言非虚。”

“那么，告诉我你想明白了些什么吧！”

“你的甜品店其实是个杀人作坊。”维拉垂下眼帘，她知道她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这样才能让婷婷看清她的价值“茶馆也是，而你想让我成为茶馆的杀手。”

“甜品店怎么会开在隐蔽的森林边呢？这样客流量颇少，也不怎么赚钱。”

“这样一家店不倒闭都说不过去。”

“说明钱财另有来路，或者说……卖甜品只是个幌子，这个店面另有他用。”

“奶奶身中数刀，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不说腐烂的问题，连臭味都闻不到。”

“你身上又有那么多凶器，见血不慌，可见平时常和尸体打交道。”

“店面的位置隐蔽且旁边就是森林，有利于杀人抛尸，又有谁会想到温馨小屋背后的血迹斑驳呢？”

“够了”少女赞赏的开口“很好，你超出了我的预期。”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我的店从不用来杀人，也不会抛尸树林。”

“那么现在，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婷婷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闪着银光的屏幕。她修长的手指滑动几下，荧光屏上出现了类似于排名表的格式“这是世界杀手排行榜。”

“晋级途径有两种，一种按任务相同任务个数，按质量排比，相同质量按个数排比。另一种，挑战上一名，战胜晋级，战败……”她眯了眯眼睛，口中的两个字冷酷无情“则死。”

“因此，几乎没有人以第二种方式晋级，所有人都是稳妥求胜。”

“富商或者协会会以个人或集体的名义找杀手做任务，他们只会放眼前100名，所以”婷婷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你的第一个目标是挤进前100。”

“先给自己取个代号吧，别找了，这里面没有真名。”

“姐姐，你的代号是什么？”

“我啊……”婷婷一笑，朱唇轻启。与此同时，排行榜第一随着她的声音一亮，永夜二字发出耀眼的红光。

尧氏。

没有日的拂晓，谓之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