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余棂祉等人就往溪源山庄出发了,走了之后不久,赵凝霭也在恍惚中睁开眼。
此时刚好看到渡影端着药走进来,他看到床上的人睁开眼,内心一喜:“你醒了?”他将药放到一旁:“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他就上前将她扶起来。
她靠在床旁,摇摇头,随后打量了番四周:“余棂祉呢?”
“他们方才已经离开暮影,前方溪源山庄了。”
“溪源山庄?魑家?他们去那作甚?”
渡影摇摇头:“此时我也并不知晓更多,虽然姑娘醒了,但是伤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溜没影了。
“哎?”渡影迷茫地环顾四周。
阮桉站在暮影最高处的高墙上,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赵凝霭,脸色沉了沉,随后下去挑了一匹快马:“一群人离开都不告知我,真无情。”说着她就抽了一下坐着的马,快马加鞭地往前赶。
暮影离溪源山庄有好一段路程,赵凝霭虽然醒来了,可是伤还没好,御剑半天之后便没有多少力气,倒在地上。她强撑着身子起身,结果路遇同行的顾归禾和木子宁。
木子宁垂眸看到倒在地的赵凝霭,随后语气戏谑地盯着他:“顾门主,你的心上人可在下面呢。”
顾归禾听后往下一看,随即朝她飞去,随后将她抱起来:“去溪源山庄?”
赵凝霭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推开,随后她靠在一棵树前:“不用你管。”
“呵。”顾归禾一步一步逼近她,木子宁则在一旁站着,静静地看着他们。
顾归禾狠狠地将她的手拽过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怀里:“我偏要管了。”
她自知自己无胜算,于是动作放软了些,随后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若是如此,你会带我去溪源山庄?”
“我们顺路,带你一同有何不可?”顾归禾说着就搂住她的腰继续前行。
木子宁调侃道:“顾门主有了美人相伴,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你大可带你的好徒弟一块来。”
“哼。”他冷笑一声,加快了速度。
溪源山庄,烟雾缭绕,余棂祉等人一路小心往前,可这烟雾久了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他们感觉到头昏欲裂。
温霁捂住口鼻:“此雾有毒,当心。”
闻之,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捂住口鼻,果然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可是前方已经渐渐看不清路了。
“若是这样走下去,很容易迷失方向。”余棂祉道:“必须得找个办法。”
渡清二话不说将三个人拉住:“此时就起到暮影的作用了。”说完他们化为影子消失在原地,可下一秒,他们又在原地出现。她一脸诧异:“不应该啊,不可能还在原地。”
“魑家真够阴的。”李明玉槽道:“不过为何此处已经无人居住了却还是如此防备?”
温霁蹲下来,他观察着地面,随后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奇门遁甲之术。”他闭上眼睛,耳旁听着四周的声音。
静静等待了几秒之后,他睁开眼睛:“往后走。”
“往后走?”渡清有些不解:“那不就是走出去吗?”
“就是要走出去。”温霁转过身:“因为……我对魑家很熟悉。”
说着,他们也只好跟着走,走了许久,他们走出了这片迷雾森林,随后看到了一面废墟。
高楼坍塌,木桩腐朽,他们皆微微一愣,只有温霁淡定如止水。他往前走一步,跨过一个倒在地上的木头,随后往里面走,他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块被烧焦的牌匾,上方还不清不楚地写着几个字:雾毒房。
他们瞬间就懂了。
此处是魑家毒门。
他们继续往里面走,可是都已经烧地不成样了,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渡清有些疲惫地靠在墙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毕竟这根本没有任何线索,灵力波动也不明显。”她轻叹:“十年了,真的还能感受到那群黑衣人的灵力吗?”
李明玉摇摇头:“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可还没等李明玉打坐,前方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奶奶,他们八目相对,随后往前追去。
余棂祉率先追到,他朝老奶奶抱拳行礼,随后轻声道:“老奶奶,您一直生活在此处吗?”
那个老奶奶似乎视力不太好,听到声音也没有转过头来,她的声音沙哑,似乎是好久没有说话了:“老朽自小活在此处,从未离去,你们是谁?”
“哦,我们偶然路过此处,却不小心卷进来了此地,可试了好多种方法都未曾走出去,烟雾缭绕的。”他又看向身旁的三人:“我们都头昏欲裂,不知可有什么办法缓解一番?”
“头疼?老朽有一法,随我来。”
见目的达成,他们就跟在她身后。
渡清走到老奶奶面前向她套话:“前辈一直生活在此处吗?敢问今年高寿?”
“七十。”
“七十?能活到这个年岁也是幸运了,那此处是个什么地方?”
“你们路过此处不知道?”
“您也知道我们是路过,我们是被一团烟雾卷到此处的,所以……”
“此处是溪源山庄,魑家的地盘。”
“魑家?听着很气派啊,而是为何刚刚那里确实一片废墟,而且方圆百里人烟稀少的,只见您一人?”
“你也知道有废墟,那自然是都死光了。”
“看来您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幸运?”老奶奶自嘲一笑:“活着的人每天都活在恐惧中,谈何幸运?”
“可是至少可以活下来,活着那就说明还有希望,死了的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有些时候,活着不一定有希望。”
“怎么会这么说?活着,就说明前方还有路可走,走一步就离自己的终点近一步。可死了的人,就只能停留在原地,再也无法往前走了。”说到这里,渡清有些忧愁:“你可知我们有多么想活着。”
“那又如何?人固有一死。”说着,老奶奶停下了脚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