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或许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她将茶盏放回桌上，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徵芫“本宫还当是何事，原是这桩陈年往事。”

上官言“公主说得坦荡，是否当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徵芫“林昭与南宸暗有往来，且观寇不审，探贼不详，此谓误军；以避征伐，捏伤假死，此谓诈军；享哀荣而反叛现身南宸，此谓叛军；按我西启国律，犯者斩之。陛下仁慈，看在他身居高职，辅政有功的份上，特赦他牵机一盏，留他全尸。对于一个对君不仁，对国不义的叛徒，本宫亲自掌刑又有何不可？”

上官言“公主当真是为了家国大义，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徵芫“本宫自有陛下太后庇护，何来为自己筹谋的动机。若非本宫知晓这陈年往事，观大人现状，怕是都要怀疑，您此举到底是为了替容乐公主抱不平，还是为了替死去的林昭叫屈鸣冤。毕竟若是传出去，世人皆会议论，堂堂帝师，与罪相有染，有断袖之嫌啊。”

上官言“容徵，你错杀我挚爱之人我还未与你讨还，而今竟还敢变本加厉地辱他身后名！”

徵芫“直呼当朝公主名讳，大人这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上官言“你既嫁不得北临，便也省得我在半路动手。”

上官言拔出腰间软剑，刺向徵芫。徵芫不急不缓的将手中茶盏掷出，侧身躲避。

上官言“我今日必当杀了你，为我的昭儿报仇！”

徵芫“果然是个断袖，亏得我方才说得那般含蓄。”

她闪躲着，却不还手。

上官言“惹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徵芫“好处倒是没有想过，不过本宫就是有这么一个看人气急败坏心里就欢愉的怪癖。”

上官言“死到临头竟还在挑衅！”

她敛了笑，闪身而退，已来到了上官言的眼前，玉指如弯月横扫过上官言的脖颈。上官言仰身后撤，一件器物与剑身擦出火星。一丝血线从上官言的颈间渗出，他摸了一下，看到了指尖的血色。只这分神的一瞬间，禁卫冲出，挡在徵芫的身前，上官言被禁卫们扯开押住，许多把剑架住了他的脖子。

徵芫“偷袭刺杀公主，其罪当诛。”

上官言“杀了我，公主就不怕物议沸腾？”

徵芫“本宫自当有让你不死的理由，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扰了林相的安眠。”

上官言“你比符鸢更懂得利用人心，用人性的弱点击溃对手…是我小看你了。”

徵芫“本宫会替你安排好死后哀荣，你与林昭的事，也不会为世人所知。”

上官言“公主宅心仁厚，臣又怎会不识抬举。”

徵芫俯下身，在他身侧耳语。

徵芫“你可有想过，或许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呢？”

上官言愣住，眼中的光渐渐消散，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徵芫“念太保曾为陛下帝师，死罪可免，削官罢爵，即日起到法华寺静思己过，为陛下与西启祈福，非死不得出。”

上官言“...臣上官言，谢主隆恩。”

他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眼中含泪却无一丝波澜，仿佛是在听过徵芫那句话的一瞬间，便已提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