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小燕子回到萧剑地方，萧剑显然也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事实上，乾隆早就派小路子来这里搜查，并且将真相告诉了他。他的确是没了复仇的意愿，却看到小燕子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倒在了椅子上：“云儿，你怎么了？”

“哥。。。”她很虚弱，抬眼看着他，双眼里充满了无助。

一旁的舒风回答：“今天云儿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发生了一点事。”

“哥。。。爹到底。。到底是被谁杀的？我的杀父仇人，到底是谁？”她问。

萧剑顿了一下，平静回答：“云儿，我都知道了，皇上他，并不是。。。是那个当时的知府，假传圣旨。陷害了爹。”

小燕子像是猜到这个结果一般，双目失神。真如他所说，他并不是杀父仇人。

她说不清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落寞。她应该高兴，她和乾隆完全可以回到过去那样，回到在海边的时候，但是，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后悔，她不应该说那些话，对乾隆那样，他大概是永远不会原谅她了。她也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助，他帮她找到了真正的杀父仇人，但是她没有办法报答他，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令人尴尬的关系，她如果告诉了紫薇，告诉了萧剑，告诉了永琪，尔康，他们会怎么想？

小燕子绝望地闭上眼睛，难以解开这个难题。以前，她可以毫不顾忌地追求她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如今，她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选择时候，竟然变得越来越作茧自缚，越是思虑越多，越是优柔寡断。她痛恨自己的犹豫，也痛恨自己的纠结。她明明应该立刻去找他然后放下身段道歉，来弥补这段关系。经过这些事情，她感觉自己原先的直来直往，干净纯粹都被消磨殆尽了。

其实，更加让她难以放下的是，她开始害怕他的身份。她意识到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种权力足以毁灭她和她身边的一切，以至于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彻底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还存在悬殊的差距，他能给她的，只是一些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境。她开始对他望而却步，她意识到他终归要回归到那些冰冷的现实当中去。她更害怕的是，哪天他对她有所厌倦，他就可以随时随地毁灭她，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舒风的出现，让她发现其实还有一种更加平静而且正常的生活。

但是，她真的想要这种生活吗？

她沉默了半天，开口道：“我先回房间了，我想静静。”

说罢，也不听他们的劝阻，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舒风看着她的背影，旋即开口道：“萧剑，那个男人，真的是皇上吗？云儿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萧剑将一切娓娓道来，他所说的一切，让舒风更加明白了小燕子和乾隆的过去，陷入沉思。

这晚，夜色渐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考着白天的事情。就在她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乡时，听到门外传来小路子的声音：“格格，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她听小路子的声音很是焦急，便起身去开门，看到萧剑和小路子在门口：“怎么了？”

萧剑站在一旁，看向小路子。

“皇上。。皇上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小路子眼神躲闪了一下，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您快去看看吧。”

小燕子本来并不想去，但是看小路子神色慌张的样子，脑子里禁不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心里也胡思乱想起来，忍不住还是揪紧了。她和箫剑说：“那哥我先出去一趟。”

“注意安全。”萧剑淡淡道，心里已经了然。

她跟着小路子来到乾隆的府邸，一进门就听到各种摔东西的声响，还有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朕！让朕一个人静静！”

她探头进去看，看见他颓丧的倒在椅子上，衣衫凌乱，面色微红，桌子上摆满了东倒西歪的酒壶和杯子。奴才们跪了一地，都在劝阻他不要再扔东西了。

看到这一切，她心里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但是装作面色冷淡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半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她进来，毫不理会这些劝阻：“小路子，朕说了几遍了，酒呢？拿了这么久？”

“还没喝够吗？”

她冷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