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星期一 晴
我听你爱的歌,吃你喜欢的东西,穿成你熟悉的风格,去你钟情的地方走一走。
想你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你。
失眠,睡了三个小时,脑子里面一直在构思小说片段,想起身写下来(这个放在今天日记的最后吧),或者背一篇课文,尽管我知道集中注意力对我来说有点难度。
可能是网络上零星的信息解说,让我愈发变得不耐烦。
醒来后浑身疼,在心里笑骂是不是有人在我仅睡着的三个小时拳我了。实在撑不住,请了半天的假。
我将寺庙门口买来的珠串戴在了手腕上,缠成四圈刚刚好。很是冰凉,卖给我的那人说这是深海的一种什么生物做的,此物极寒。说的玄乎,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刚买的时候才立春不久,试戴了一下,冰的我一激灵,我本来体质又寒,就没想过再拿出来戴。
今天说不出为什么,还是戴上了。
我有我所信仰的,我有我的期许。
说到首饰,我很少带项链,先前一直戴的是妈妈给我买的玉佛,戴到了中学吧,妈妈又给我买了一个平安扣和银镯子,平安扣依旧是红绳穿着,玉中有一丝绿,我带着的时候就会变得翠绿,绿的要流淌出来,我搁置在家里的时候,它就变得黯然,那抹绿色像是一道裂痕要将整个玉环劈开。
我很小的时候很容易生病,而且又不爱吃饭,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给我买了一个玉佛戴在脖子上面,从那以后,竟真的不生病了,后来我调皮摔倒了,那个玉佛被摔碎了。妈妈立刻又买了一个回来,也就是我一直戴到中学的那个。
后来不戴了,因为我睡觉总是不老实,每天醒来总有一种被缠绕的窒息感,平安扣挂在后脖颈,我自己莽莽撞撞,不知轻重,生拽回来脖子就通红一片。疼。
而且我又容易过敏,除了金银以外的金属制品戴不久就会开始起疹子,密密麻麻疼痒得受不住。
我现在右手戴的的妈妈给我买的银镯子,在当时那个“带银镯子的小孩儿一看就被养的很好”这样的流言还闻所未闻的时候,妈妈她去逛商场拎回来的。手镯上面圈着那一串珠子。
总觉得应该颠倒一下顺序,珠串那么多圈应该在下面承托着银镯,但是戴着戴着,银镯又跑到下边去了。
左手戴的爸爸之前去出差带回来的玉镯,反正搁着也是搁着,我就拿来戴了。
我喜欢将无意义的物品意义化,孤零零的身体挂满寄望,是我留在人间的义正言辞。
下午有体育课,作为一个从小就不好动的人,体育课真的不是一件幸事。定向越野找点,一刻都没停地大跨步跑了二十多分钟,小时候家里有惠比特犬,每次带出去溜回来的时候舌头上都是白沫子,累成那样还一边跑一边甩那大舌头。
我避之不及生怕它把那巨大的白沫哈喇子溅我身上。
我感觉我今天就累成了那个狼狈样子,我没甩舌头.......
和一个小女孩儿一起跑图,叫她小4好了,她性子直率,我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了,她比我还要着急,我从她的急切中看出天真。
“我们不要急,快走也可以的,跑错点会更麻烦的”
“行”她一边答应着一边迈着大步子。
小4:“朋友,你太聪明了,你可比我稳重多了,我都找不到具体位置”
我:“才没有,我就是虚的慢吞吞的”
下课以后她骑电动车载我回去,自从我将自己的车卖掉以后,我身边的人都有车了,以前我有车的时候,总是带完这个带那个,说明我车技真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化了全妆的缘故,有些平时还说得上话的人似乎变得生疏了,我感觉出气氛中混杂着说不明的紧张。
可能是吓到他们了。。。
现在是下午18:51分,我今天的计划完成度还没达到百分之五十。
接下来是小说时间:
我们暂定以后的小说男女主名字是郁阖,江知。如果不合适以后想出来新的再改正。
两不相见,我们的矢志不渝。
江市临海,九月罕见涨潮,市中心的高架桥都险些被漫过。
江知刚从办公大楼出来,新换的迈巴赫银色轮毂转动起来银色月盘一般,弥补了今晚阴云覆月的缺憾。
“江知,我等你,等不来你我就从九江塔跳下去。”
江知听着往日理性带有磁性的声线压得沉闷,不禁有些想笑。
“好啊,你跳吧”
跟她玩儿这种?他估计自己都不信。
郁阖,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
九江塔可以望见江知的办公大楼,郁阖看着通明的办公大楼一眨眼间从灯光星罗棋布的城市消失,心里也陷进去一块。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因天气原因,部分区域断电,详细供电时间请等后续通知。
“西八”最后一个路口,江知猛打方向盘,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嘶鸣。
“喂!王八蛋郁阖”郁阖正坐在台子上看着奔流的水发呆。
“不是说不来吗”他微偻着背,白大褂都还没脱,在她眼中和当年那个穿哈灵顿G9的少年别无二致。
“来看你跳塔啊”车窗降下,她寸着力气单手支着上半身,浅黄色ol套装,微长的大波浪,黑色细高跟。
等了好久也没听到高跟碰撞刚性路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总觉得江知在似笑非笑,郁阖撑了一下跳下去,慢慢走近她。
“怎么又找我,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吗?”她车里放着零食,她一面查看保质期,一面拆开往嘴里塞,手上还不忘给他递过去一些。
“我想你”郁阖感到指尖微动,她顿了一秒继续掰开他的手指把零食放上去。
“你现在想跟我结婚吗?”江知迎着他的目光大胆地和他对视,倒是他目光躲闪。
“想”
“拿什么结?”
“江知......”
“去后座”
“不行”他目中惊愕。
“坐一会儿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离得太远了吗?”江知看着他羞赧的面容还是笑。
不远处一辆辉腾停很久了,江知指给他看。
“我可是冒着风险来和你见面的,你就这么扭捏?”
“不是......”他本来想说最近的相亲,家中催婚,又不知从何提起。
她缩进他的怀里,轻叹:
“郁阖,你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啊”
“我总觉得很多事情不用说的特别清楚,毕竟现实已经够残酷了,再被言语中伤就太惨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再伤害你,可你三番两次找我又什么都不说”江知拿相机放大再放大,给他看远处辉腾从天窗支出的“大炮”。
她有难处。
“明天又要去公关处求人情了,郁阖,你看,你还是很值得我费力的”她百无聊赖玩弄他外套上粗糙的扣眼。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能吃苦,爱能长久的话,辛苦一生又能怎么样呢?郁阖,你能爱我一辈子吗?”她诚恳地看着他,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想说能,但是未来那么长,他拿什么保证呢?
“江知,我只有一个问题,就算我沦落到如今这幅模样,你也是爱着我的,对吗?”他支吾半天就说出这一句。
“是啊”她倒坦诚。
“可是我没有支配爱的权利吗,你有吗?”她又问。
这个问题太宏大了,谁没有支配自己爱的权利呢?更多的是当事人的不愿。
他知道她的心性,她想铲除未来路上的一切困境,不愿繁琐,一帆风顺。
“江知,我该回去了”
她暗淡一瞬的眼眸转而坚定地亮了亮。
“齐镇还是山洛道?”
“不用了”
“那就是齐镇”一脚油门踩下去,撵上还不知情的辉腾,江知冷脸透过窗户冲那人比了一个biu
“郁阖,遇到合适的人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嗯”
“这才对啊”
“这个给你”临下车,江知扔给他一个小盒子。
“当初想送你一个便宜的都拿不出钱来,这个可是很贵的,而且很保值哦,困难的时候就去抵掉。”
郁阖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阿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珍重咯,我们都要活得漂亮点啊”
郁阖突然落下泪来,这个结局,他们都未曾料想过。
几个月后,江知大婚,跟拍的摄影师正是那天跟着她的那个。
“我说,你们老板也太狭隘了吧”江知路过他,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挑衅地看着他。
“抱歉,江小姐,我也只是按指示行事。”
“哼,一副木讷样子,你的红包没了,告诉你老板,我说的”江知不由得来气。
“好的江小姐。”他垂首。
郁阖所在的小山村在一次又一次的潮水来袭之际被冲散了。
他护着病人逃离,又折返回去拿药。
江知去参加葬礼。
看着他苍白的脸,西装的胸口处突出一小块,他的里衣依旧是很久前的一件衬衫,江知凑上前去给他整平,手指伸到里面摸索到那枚满钻的环戒,粗笨的针脚缝制在衬衫胸口的口袋里。
她说过,有难处就拿去抵掉。
她不解,她每年潮汛期都会向村子里匿名大量捐款捐物,维修建设山村。
打了两年官司,最后将几个贪污的村干部送进了监狱。江知走进其中一人的家里,破旧腐朽的地板下边金光夺目,刺的人心痛。
江知坐在办公大楼的顶层了。
她本来就习惯高强度的工作,这些年一面管理公司一面提升自己。
偶尔脖子僵痛的时候,她会起身望着远处的九江塔,想起很久以前郁阖在她忙着整理学习资料的时候凑在她耳边说:“江知,没人会不爱你的”
“你呢?”
“我最爱你”
乱写的呃呃呃,还是和理想中的结局不太一样下次一有灵感我就第一时间记录下来,管他东西南北。
想到之前爸爸和我说可以把写好的小说给他看一看,他看着出版一下什么的,后来我给他看完了以后,他总说我写的故事都太悲伤了。
他说:“姑娘啊,你能写点开心的不”
我就写了一篇歌颂家乡的诗性散文,居然真的发表了,稿费并不多,所以就直接给老爸了,算是他一直以来做我忠实观众的打赏。
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写那种体裁。
趁我还写得出悲伤,我就写悲伤。趁我年轻,趁我可以放肆伤春悲秋。
好啦
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