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对宫子羽十分嫌弃,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远了一点,才用解药在他鼻子下面晃了晃,臭臭的味道让宫子羽控制不住的“哕”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跳起来骂人,却发现宫远徵压根没心情搭理自己,直接往窗边走去,挥手招呼了一下。
不一会儿,就有侍卫上来,将中毒的两个人拖走了,司徒红满身的毒血有点麻烦,侍卫们不知道如何上手,宫远徵又摸出一个小瓶子抛给他们:“给,解药。”
司徒红冷笑:“百草萃可解不了我身上的毒蛊。”
宫远徵也笑:“谁告诉你这是百草萃了?”
侍卫们惧怕宫远徵,但对他在医毒一道上的能力却是绝对的信服,四个侍卫依次服下解药后,便用绳子和棍子将司徒红捆猪一样捆了起来,从动手到将人抬下楼,四个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沾到了一些司徒红的血,却没有一个人有中毒的迹象。
司徒红破防了,一路嚷嚷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被抬回了宫门。
云为衫也被送回了宫门,只不过因为宫子羽的极力维护,侍卫们还是给云为衫准备了马车,让宫子羽将云为衫抱上马车带回去,没让她跟司徒红似的被捆在棍子上抬走。
宫子羽也试图向宫远徵为云为衫讨解药,但宫远徵冷冰冰的一句:“我父母都死在无锋手上,你现在要向我求解药,去救另一个无锋刺客?!”吓得宫子羽再不敢言语。
今日之事,让他看到了宫远徵的能力,还未及弱冠的少年,大概是从他们在奶茶摊子前碰到就起了疑心,盯着云为衫,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里,以一己之力拿下无锋的一个寒鸦和一个魍级刺客。
而他自己,没有金繁在身边,他只能成为被挟持的那一个,新娘刚进宫门时是这样,现在他成为了执刃,学了拂雪三式,依然还是这样。
当不当这个执刃,他都只是个纨绔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跟能力卓越的宫远徵大小声呢?
宫子羽彻底没了精气神,金繁找来得知一切后十分羞愧,觉得他有愧于老执刃的嘱托,没能保护好宫子羽,这般危险的场面,他应该在宫子羽身边的,这样他也不会沦落到被人挟持的境地。
对此宫远徵只是不屑又骄傲的说了一句:“你在不在的又有什么差别?反正我一个人也能搞得定!”
万花楼里的所有人都需要带回宫门审查,旧尘山谷也被暂时封闭了起来,以免还有漏网之鱼,宫远徵安排好一切才扭头去找殷妙之,却见对方正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地上拨弄什么。
宫远徵凑过去,蹲在她身边。
“妙之,你看什么呢?”
殷妙之垮着张小脸抬头看他,眉眼嘴角都向下撇着:“我在看蚂蚁搬家。”
“啊?”
“你说让我跟紧你,可是你‘嗖——!’的一下就跑了,我上哪儿跟去!你让我上哪儿跟去!我没事干,只能在这里看蚂蚁搬家咯!”
宫远徵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总不能承认他是故意的吧!宫子羽被挟持了他还有心情想他被撕票的后果,可要是殷妙之被挟持,他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对不起妙之,下次我肯定带着你一起‘嗖——!’的一下跑掉,好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殷妙之立马朝宫远徵张开双臂:“那我现在就要‘嗖’一下!”
宫远徵失笑,将殷妙之拥入怀中,起身后足下用力一点,又旋身一脚蹬在石柱上借力,轻盈的跃上屋顶,大致扫了一眼附近房屋的布局,便挑了一个方向飞跃而去。
晚间冷冽的寒风吹在两人身上,殷妙之有些紧张的紧贴着宫远徵的胸膛,抬眼去看他。
耳边略显急促的心跳声,让殷妙之的脸颊染上薄红。
在一间屋子的飞檐上借力一跃,殷妙之看到了宫远徵身后明亮的圆月,比往日里都要大一些,清冷又明亮。
“远徵,我想要月亮!”
宫远徵一愣,落在一间酒楼的屋顶上,扭头向月亮看过去。
“这个……可能有点难啊……”
宫远徵有些为难,他要怎么把月亮送给妙之呢……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宫远徵又扭回来,想要跟殷妙之说给他一点时间,唇却突然被吻住,淡淡的药香味道顺着呼吸入侵他的大脑。
妙之身上怎么会有药香味呢?
是早上在他的床榻上睡着沾染上的吗?
还是耳房里那个亲吻让她沾染上了自己的味道呢?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