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欧阳飞鹰...
弦思突然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弦思竟这般对待发妻?
胡威远一行人走远后,欧阳明日才解开公主穴道。
欧阳盈盈你竟敢——
欧阳盈盈扬手要打,却被小喜死死抱住。
小喜公主!
丫鬟急得声音发颤,
小喜夫人若见您瞧见她这般模样...
欧阳明日的声音比暮色还凉:
欧阳明日您觉得,母亲愿女儿看见自己落魄至此么?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下。
欧阳盈盈举着的手缓缓垂落,怔怔望着母亲消失的方向。
那个会为她梳发髻、唱童谣的娘亲,何时变成了佝偻的剪影?
小喜她定希望您记得...
小喜哽咽着整理公主凌乱的衣襟,
小喜记得她最美好的模样。
弦思突然背过身去。
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她原以为自己早练就铁石心肠,可眼前这一幕却让眼眶发烫。
这位母亲宁可忍受屈辱,也要护住女儿心中那片净土。
欧阳盈盈回宫。
欧阳盈盈突然转身,鹅黄裙摆扫过枯草,
欧阳盈盈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
小喜连忙跟上。
弦思望着公主倔强挺直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何欧阳明日会对这刁蛮丫头多份容忍——她们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暮色中,轮椅碾过荒草的声音格外清晰。
弦思蹲在轮椅前,裙摆铺开如一朵凋零的海棠。
她仰头望着欧阳明日,月光描摹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里还沾着方才咬出的血痕。
弦思爷,
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膝上金线纹绣,
弦思那位夫人...是您的母亲吧?
轮椅扶手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欧阳明日广袖一展,金丝如游龙般缠上远处正欲离去的易山:
欧阳明日去告诉公主,见城主夫人时需如常色。
虬髯大汉领命而去,惊起几只夜鸦。
弦思起身转到轮椅后,掌心刚贴上椅背,就听那人道:
欧阳明日回去将练的曲谱都奏予我听。
弦思咦?
她推着轮椅穿过荒草丛,故意让红穗子扫过他肩头,
弦思爷近来怎么愈发爱听我吹曲儿了?
夜风掠过枯草,送来慕寒院方向隐约的铃响。
欧阳明日沉默良久,直到轮椅碾过国师府门槛,才淡淡道:
欧阳明日聊以解闷罢了。
弦思撇撇嘴。
月光透过廊下纱灯,为他侧脸镀上银边,也照见了他袖中紧攥的拳头——那骨节发白的程度,哪像是"解闷"该有的模样?
沉香袅袅的内室里,弦思执笛而立。
《清心咒》的第一个音符刚起,就看见欧阳明日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颤。
她故意放慢节奏,果然见他无意识向前倾身,眉心朱砂在烛火中愈发鲜艳。
……
几日后,弦思推开书房雕花门时,一抹翠色晃花了她的眼。
欧阳明日端坐轮椅,掌心托着方寸大小的玉玺——那通透的碧色在烛火中流转,映得他眉间朱砂愈发妖冶。
弦思爷!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弦思你杀了上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