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雪与小褚带领众弟子来到山脚,只见远处浓烟四起,这是神龙帮在熬煮毒药,大战一触即发。
“褚师兄,西宗可有善医术解毒的弟子?”张晚雪对无量剑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在此长大,又有教导之恩,此时大敌当前她自不能袖手旁观。
小褚对这位师妹并不熟悉,他被师傅一直拘在西宗练武,只隐约听说这位师妹与师兄弟们都不大对付,如今却肯担起责任,心地可见善良,果然不可道听途说。
他一边琢磨一边将西宗人员想了一遍,却遗憾发现无一人在此有所建树,摇头道:“不曾。”
张晚雪早有预料,两宗师傅不是忙着追求虚无缥缈的武学,就是想着争夺居住权,又如何会培养弟子专长,念及此不觉有些骄傲,还是她好有位无所不能的嫂嫂,教了她好些东西。
骄傲,挺胸!
小褚莫名觉得张师妹有些不同,还不待深想,便听她道,“神农帮的毒药乃是最大隐患,如今左……师伯中毒颇深,恐怕对付不了司空玄,还是得想个法子。”
“师妹请讲。”
张晚雪心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既然神农帮是为了通天草和无量玉壁来的,那就在此做文章。
她小声与小褚说了计划。
“不可!”小褚大惊失色。
张晚雪气定神闲,“师兄可想好了,是众师兄弟们的性命重要,还是那虚无缥缈不知道有没有的仙人剑法重要。”
小褚有所松动,可是,“师傅和师伯不会同意的。”
张晚雪冷哼:“刀剑临头的时候,师傅师伯可不会帮你挡刀。”
小褚心中不以为然,他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无论如何师傅也会护着他的,只是,他回头看一眼身后不远处等候的其他西宗师姐妹们,到底不忍心,道:“我需禀明师傅。”
张晚雪点头应下,她本就是这个意思,倘若是她去提,只怕左老头想也不想便会直接拒绝。
小褚匆匆回去禀报,张晚雪则吩咐年长些的弟子在剑湖宫周围轮班巡逻以防偷袭,又画了几张好认的有解毒功效草药的图,打发小些的弟子到后山去采摘,倘若真打起来,这些啥也不会的弟子说不定还能依仗山势躲过一劫。
安排好这些,张晚雪又点了两个轻功好的师弟,决定去探探对方的底细。
“将这个先服下。”张雪晚肉痛的拿出两颗解毒丸,这是嫂嫂给做的,以后就没了,哎,离开嫂嫂的第一天,想她。
两个小弟子分别叫常山和赵子彦,入门前便有些功夫在身,属于带艺拜师,这样的人通常与亲传弟子一派尿不到一个壶里,与张晚雪这个仿佛天生反骨的师姐自也不算熟悉,但也并无恶感,这就够了,毕竟在无量剑找出一两个中立派还挺难的。
神农帮众人的位置很好找,他们似乎笃定了无量剑必死的结局,根本没有隐藏行踪的打算,不过等张晚雪三人潜过来时,却发现神农帮已经乱成一团。
“臭小子,你已经服下七日断肠散,如果七天内,你没有拿着解药回来,你便要肠穿肚烂而死,这臭丫头也要被活埋!”说话的人是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他口中的臭小子,臭丫头正是刚从剑湖宫逃出来的段誉和钟灵,也不知怎的又落入了神农帮手中,而且看上去逃无可逃。
张晚雪对这半路人来的哥哥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只是见他暂时还死不了,便也不欲多做什么,只躲在草丛里死命回想断肠草的解药是什么,她在医学一道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只靠死记硬背记下了一些嫂嫂教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忌惮这神农帮了。
另一边钟灵告诉了段誉去她家万劫谷的方法,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火急火燎的离开,神农帮营地也陷入了一片宁静,那闪电貂毒性厉害,司空玄不得不运转全身内力抵抗,一时又想到灵鹫宫的指令,倘若攻不下无量剑,只怕也要死在生死符之下,想起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时又觉得还不如毒死了结罢......
眼见神农帮陷于寂静,张晚雪带人悄悄退走。
“师姐,我们怎么做?”常山问道,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比张晚雪大上不少,他只是无量剑的外门弟子,所以即便是张雪晚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北宗光字辈弟子也需尊称一声师姐。
张晚雪并未回答,只转了话题问道:“你是哪里人?”
常山被跳转的话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却也回答道:“我就是大理人哩,我爹妈没了,跟着叔叔生活,学了些拳脚,跟着叔叔走商,后来叔叔取了婶婶,我听人说无量剑招弟子,我就来了。”
张晚雪又看向一直未开过口的赵子彦,这人家世很好,听名字就知道,平日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经常被亲传弟子找茬。
赵子彦不太想说,但是两个人四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憋气良久还是开口:“四川人,无父无母。”至于四川人为何来云南拜师求艺,便又是另一番缘由了。
“那就好。”张晚雪道,“神农帮此番来犯肯定不是掌门所说的为了通天草,只怕背后还有势力参和,见势不对你们就往后山跑吧,靠近溪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大理城。”
常山有些感动,小师姐年纪不大,却愿意为他们着想。赵子彦却有不同想法,他已经在无量剑蹉跎八年了,当年迫不得已才避至大理,他必须回到那个他该回的地方去,夺回他应得的,只是如今武艺稀疏,便是回去了又能如何,他目光隐晦的看向后山,他也是听说过那个传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