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商量

过往之事如同烟云，却迟迟难以飘散。

教室内。

风吹过窗户，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温柔的故事，阳光透过树缝，形成一个个光点，透过玻璃的窗户，打在少年的脸上。

白发的少年放荡不羁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后微仰着，双脚抬起，轻轻地摇晃这身躯，带动着椅子一齐晃动。

扎着丸子头的少年斜靠在白发少年的桌子旁，低垂下的一缕发丝，显得他慵懒又潇洒。两人沉默着，沉浸在刚才听到的事情中，他们思索着，又由衷地惊讶着。

“你听到了吧，悟。”

黑发的少年率先开口。

“嗯。”

白发的少年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难得的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认真地回复黑发少年的问题，慎重地对待这次谈话。

“对于她的回答，你怎么想？”

“挺好的。虽然她直言对我并没有多少依恋之情，但她现在是为自己活的。果然，咒术师都或多或少不太正常啊，夜蛾真是难得的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嗯，挺好。”

“是啊，但果然还是有点点伤心啊。”

“她说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你有什么想法吗？悟。”

五条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向窗外望去，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冽。再怎么说，这个肆意妄为的少年终究是当代被称为‘最强’的少年，是目前未来的五条家的家主大人，尽管少年心中只有当两个人一起时他们才是最强，但世界是这样定义最强的。

“我想她可能和我同岁，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油杰明显愣住了，陷入思考，几秒过后，原本细长的眼睛突然放大，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会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哦，杰。如果我没想错，鸢和我应该是同岁，也就是说，我们是龙凤胎。”

“你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悟”

“嗯，完全没有印象了，这就意味着，她在我还未睁眼获得自主意识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夏油杰倒吸一口凉气，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

“你知道吗，杰。在那些烂橘子眼中，双生子意味着不幸哦。”

听到“烂橘子”这个词时，夏油杰有些震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五条悟这样称呼高层。平日里即使再不爽，也只是用“那些高层”一笔带过，但问题的严重使夏油杰暂时忽略了称呼的问题。

“你是说……”

“嗯，估计是我家那群腐烂的橘子为了我这个‘六眼’而抛弃了鸢，估计他们本来是想杀死鸢的，但鸢又因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活了下来。”

“果然是烂橘子。”

夏油杰听完五条悟的话语，原本对高层充满敬意的他也开始称呼高层为“烂橘子”了，在不知不觉间，咒术界的另一面被剖析开，展现在这个向往正义的少年面前。

“真好啊。”

“嗯，真好啊。”

少年们发出感慨，这是对命运的感慨，又是对未来的感慨，对过去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