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改第一视角)
我出生在一个世代信奉邪神的家族,而我是例外。
我不是这一代的独生子,但是是长子,是这一代最优质的子嗣
我的母亲从小便教育我要做一个温和有礼而包容的人。
她是我父亲的第一位妻子,却在之后容忍了对方一次又一次带回来其他的妻子
我学到了一个词可以形容她——懦弱
在这种大家庭下我是很少得到父爱的,哪怕我是成绩最好举止最得体的大少爷,但我的母亲给了我足够的爱。她教导我,不要去奢求过多,奢求却得不到才是最为痛苦。我细心听从母亲的教导,从来不争不抢
而家族的人对我哪里都满意,却总是对我这一点不满意,说我极度缺少欲望,没有野心,无法掌权
他们对我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或许有喜爱,或许有厌恶,或许有失望,或许有希望,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偏方,说要帮我诞生欲望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向供奉的邪神献祭了痛苦,希望能帮我诞生欲望,好让我成为一位合格的掌权者。
他们先是杀死了我的小狗,当着我的面,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问我“你不想它活下来吗?”一边一刀一刀地割过小狗。那条被我训练得乖巧又忠心的小狗凄厉地叫着,最终渐渐失了声响,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无法乖巧地舔我的手指,忠心耿耿地朝我摇尾巴
——母亲说,这只小狗是他们用来教导我的手段,是为了让我在成为家主以后能够像训狗一样培养出忠心耿耿地下属,所以也要学会毫不留情的舍弃他们。
所以现在一定是我的家人在考验我是否足够心狠手辣,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要这样处决掉背叛者。
我望着小狗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抚摸着它带着血、逐渐冰冷的皮毛。那些人期待地等着我说出“我能不能再养一只小狗”,我没有。我甚至没有说埋下它,就冰冷地转了身。
有什么东西充盈了我的灵魂,使它剧烈的震颤着,仿佛要从内里爆裂开来。我捂住头,无助地蹲下。有人抱住了我,低声道“好孩子,没事的,你本不该经历这一切”
他的语调慈悲而悠长,像是远方旷野吹来的风——我从未去过,只是在童话读过,旷野上又很多小动物,自由自在地玩耍嬉戏,会有温柔点风儿保护他们,免得他们摔倒
我愣愣地开口“你是从远方旷野吹来的风吗?”
那人停顿片刻,语气也有几分不确定地再度开口“我不知道”
停顿片刻,他接口“他们说,我是一朵花。”
“可你更像风,”我以小大人的口吻说道,这种口吻很讨家里人喜欢,使我有时可以用它说一些我想说的幼稚话“你自由自在的,很温柔”
那人一愣“自由是什么?温柔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我装作老师的模样“自由是一个政治哲学概念,在此条件下人类可以自我支配,凭借自由意志而行动,并为自身的行为负责。学术上存在对自由概念的不同见解,在对个人与社会的关系认识上有所不同。而温柔是说一个人的性情温润柔和”
“对不起,我理解不了”那人的声音有些愧疚和不解
我绞尽脑汁,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我知道了,这样吧”我笑着看着他,觉得这个人比功课、弟弟们还有什么别的有意思多了“你就是自由的、温柔的”
“这个意思吗......”他若有所思
我从他怀里挣脱,灵魂的哀恸已经消去些许,好奇地戳戳他青色的发丝“我从来没在家里见过你诶,你是谁?”
那个人垂着眼“大人叫我0号”
“林浩?”我眨眨眼睛,端详着眼前这张脸,对上了他那双银色的眼睛,我看见那双眼睛骤然睁大,对方抬起苍白而骨节分明的大手下意识似乎要捂住我的眼睛,却看见我正常无比,一时忘了继续
“易改!你在哪里!”我听见母亲在呼唤我
“我母亲在叫我”我朝他眨眨眼“下次再见”
他有些困惑,“下次再......见?”我把这声当做道别,笑着离开了。
“0号,你觉得他怎么样,想把他带走和你一起玩吗?他不会受你的影响哦”白六出现在0号背后,笑着问他
“大人”0号行了个礼“我没有这种想法。”
“我完成了这次交易”白六看着远去的小孩“他们也该交付代价了。那孩子的痛苦,我很感兴趣。”
0号默不作声,望着易改跑远的身影。
这些事我并不知晓,只知道那种灵魂的颤动愈发多了起来
他们杀死了我最亲近是侍从,问我“只要你成为了家主,他就不用死了,你想成为家主吗?”
我摆出仪态“我本身就会是家主,为什么要想去成为他?”
弟弟们开始排挤我,朝我恶作剧,那些人问我“只要成为家主他们就不会这样做了,他们只会敬畏你,你想成为家主吗?”
我说:“我本身就是家主,不会计较这些行为,但当触犯我的底线,我会亲手杀了他们。”
后来轮到了我的母亲,那个无比懦弱,却给了我爱,有在好好保护我的人
——她的结局是在我面前被我的父亲亲手凌迟了
过程中,她没有流泪,只是做口型“不许哭,你就是家主,杀了他。”
那个懦弱的女人也会产生杀掉某个人的想法,我决定满足她临死前的愿望。
偌大的家族没剩下几个人。有能力的对我的父亲太过忠诚,没能力的没必要留下。望着曾经充满我童年回忆的庭院血流成河,我又一次感到灵魂要碎裂,却没有哭。
我看见林浩站在我们家族供奉世代的邪神身边,邪神向我伸出了手“我们走吧,痛苦的容器。”
“从今天开始,你叫1号”
一轮血月出现在了天幕,血红的月光将血流成河的庭院映得更加恐怖。我看见被供奉的神像变成了我的模样,一群身穿制服的人正在赶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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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改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了?我真的有这么容易痛苦么?(沉思)
凌乱不记得才好,脆~弱~崽~崽~
迷路等会有课,还欠三章加更,就快完成了(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