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茶坊间。
“公子,小姐胡乱找了一个人,真不怕输吗?”
青羡往外看了一眼,目光定在戴面具的男子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只是淡淡提醒:“未必胡乱,小姐自有考量。”
半晌,他的视线落在桌上放着的喝了一半茶水的杯子,垂眸半晌,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他走近桌子,动作缓慢却不带犹豫地端起杯子,就着上面的唇印轻抿了一口茶。
他闭眼,再睁眼时,眼睛有些许红丝,声音稍低沉:“那又如何?一座府邸罢了,她又不缺。”
青羡慕静静地站在那,看着楼下很近又很远的身影:“她若是缺,别说是一座府邸,要什么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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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押大还是押小?”
徐淮笑:“二五六,押大。”
贺黑也笑:“公子确定吗?”说着右手悄悄摸向桌子底下。
徐淮挑了挑眉,还是含笑。
贺黑收回右手:“徐公子不改了吧?”
“不改,还是二五六,大。”
“好!徐公子可睁大眼睛瞧好了!是不是您的二五六大!”
在贺黑刚拉开赌盒些许,就被徐淮用扇子压了回去。
徐淮挑了挑眉,笑:“贺老大,出千技俩还没练熟,就敢出来……丢人现眼?”
听见周围谈论声,贺黑怒气微显:“徐公子,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
徐淮收回扇子,懒羊羊地开口:“行吧,没证据,贺老大请开?”
贺黑大笑了一声,双手扶着打开了赌盒,只见里面赫然是二五六!
名副其实地大!
贺黑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徐淮,你出千了!肯定出千了!不可能会是二五六!”
“哦?这话可不能乱讲,你看见我出千了?” “肯定是你刚才用扇子碰得那一下!肯定是那一下!”
徐淮用扇子一下一下轻拍在自己的左手上: “输了即是输了。”
他转身俯下身来,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苏以南“南姑娘,身体娇贵,剩下的事不如交给在下?”
苏以南抬眸,拍手笑道:“极好,那这位姑娘……”
她目光看向她旁边坐着的那位姑娘。
“放心,在下会安排。”
苏以南点了点头,伸出手,趁着徐淮弯着腰,她顺势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冰凉的手指在他手腕上划了几下。
“徐公子,你手倒是好瞧得很。”
苏以南看着他:“麻烦了。”
苏以南迈开步子,从他身边走过,脚腕处有铃铛响起,徐淮望去,奈何被衣摆给遮住了。
“不许走!臭娘们!你俩肯定是一伙的!给老子滚回来!”身后有贺黑的声音传过来,但接着又是贺黑巨大的尖叫声。
贺黑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地上被割下的耳朵,周边满是血迹,围观的人似是没想到男子动作会如此果断,胆大的人还有心谈论几句,胆小的人脸上早就失去了血色。
徐淮斜睨了一眼地上人,有些嫌弃地将手中沾染血迹的扇子扔在地上。
“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听了。”
说完,他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深色的瞳孔中望不见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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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在苏以南的主持下,一切都很平淡。
一直到苏以南出嫁日。 也并未在南浔皇宫中大肆举办。
一大早,成苑就带着许多丫鬟走进了苏以南的府邸。
“南儿,什么时辰了,还不收拾?今儿就要到北川去了,你父王急死,你倒是一点也不慌。”
苏以南任由母亲给自己梳发:“您不是也不着急吗?”
“我着急有用?你这个脾气,到那谁惹得了你?除非人皇帝为难你,你才受气,但那皇帝现在也不敢轻易惹怒你父王,你去那边受不了苦的。”
“我父王呢?”
“待在房里,不敢出来见你呢,昨儿一见你就哭成那个样子,今儿不敢见了。”
成氏笑:“接亲队伍快来了,你父王派人去看过了,别的不说,场面倒是足的,等你去了北川,别忘了常常与我还有你父王写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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