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有些糊涂:“陶谓?”
任如意“勾结你岳父上书,构陷沙东部侵占草场,最终逼得沙东部不得不出卖娘娘的陶谓。”
大皇子勃然变色,惊慌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任如意抬起斗笠,露出了她假扮吉祥的那张脸,然后抬手抹去人皮面具,那张脸便毫无遮掩地落入的大皇子的眼帘。
任如意“我是任辛。”
大皇子的眸子猛然收缩:“任辛!是你!你没死?!”他终于恍然大悟,惊恐地看着任如意,“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
任如意没有回答,只是摘下斗笠,走上台阶。
大皇子惊慌无措,步步向后退缩着:“不,不,你不能杀孤,孤没有想害死她,孤只想废了她!”
任如意一步步走上台阶,不发一语。大皇子绝望地吼道:“你想为皇后报仇,别找我,找父皇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父皇默许的!”
任如意已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问道。
任如意“说完了?”
大皇子满身污泥,涕泗横流,犹然不死心地挣扎道:“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之前替父皇效命,现在还想替死了的皇后效命?他们什么好处都不会给你的!可你只要放了我,我可以把全部私财全给你,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任如意“闭眼。”
大皇子彻底慌了,口不择言道:“你要想清楚,就算你杀了我,朱衣卫也得不着任何好处!你们一样还是会被朝臣们看不起,一样还得绞尽脑汁钻营,才能活得长久……”然而话未说完,他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便见自己的尸身扑倒在地上,血水漫入了雨水之中。他的视野也随即暗了下去。
雨水铺天盖地落着。三个人头并排供在了昭节皇后陵前的供案上。
祝乐安“他看到了吗?”
祝乐安问了问身边的属下。
若是想要一箭双雕,那就得将这件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
而任如意和宁远舟显然还没有这个能力。
“他已经以为是二皇子杀了大皇子。”
祝乐安闻言,嘴角露出来了一抹令人难以察觉到的笑容。
“殿下,可万一邓指挥使没有将此事上报给陛下呢?”
祝乐安“放心,他,本宫自有分寸。”
看来,这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她了。
大雨渐渐地停了,一身狼狈湿透的汪国公世子语无伦次地在街上,时而喃喃自语,时而疯狂大叫:“虎头,沙东部的虎头!是二皇子杀了殿下,是他们!”街上行人寥寥,都以为他是疯了,纷纷躲避开来。
昭节皇后陵前,偷懒躲雨的侍卫们也伸了伸拦腰,出门巡视。忽地望见案上两狰狞的人头,不由惊掉了手中武器。
昭节皇后陵前被供奉了人头的消息传回安都,朱衣卫指挥使邓恢立时便涌上些不妙的预感。彼时天刚蒙蒙亮,整个安都都还沉沉在睡梦之中,朱衣卫衙门便已然大开。孔阳奉命,带着无数朱衣卫大举出动,在城中展开了搜查。一时间城中百姓人人惊恐。
元禄冷眼倚在四夷馆的墙头,看着朱衣卫们忙碌往来,宁远舟和任如意一行早已回到馆中,李同光那边更是无需忧虑。他心态镇定得很。
朱衣卫将一脸惊恐的汪国公世子带到邓恢面前后,向他呈上了金虎头。邓恢听着汪国公世子的说辞,一脸肃然地看着那枚金虎头。而后,他亲自前往昭节皇后陵前,确认了那些人头的身份。
至此,邓恢的心情还是很平稳的。大皇子遇害,幕后主使疑似二皇子。虽对安帝来说,这消息不啻晴天霹雳。但对邓恢来说,自那夜安帝亲探洛西王府后,会发生这种事,纵使不在预料之内,也已在情理之中。
就在他站在昭节皇后陵前,思索着该如何向安帝回禀时,又有手下快步而上,向他回报了些什么。听到消息邓恢一愣,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加深。思索片刻之后,他猛的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不由豁然一惊。
在皇后陵前徘徊思索半日,邓恢最终还是一咬牙,做出了决定,翻身上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