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贵妃忙掩饰地垂下头去。
初贵妃“臣妾、臣妾没说什么啊,圣上听岔了吧。”
安帝眼光一闪,没再追问。
待傍晚离开同明殿时,安帝支开了初贵妃,才冷冷地看向初贵妃的近身侍女。
侍女浑身一抖,连忙跪倒在地。
暮色四合,安帝的表情隐于半明半暗之间,看不清喜怒,只知嗓音是冰冷的。
安帝“为什么贵妃刚才听到汪国公死的消息,却脱口而出叫了声‘表姐’?”
侍女不敢回答。
安帝眼皮一抬,吩咐内侍。
安帝“送她去暴室。”
侍女大惊,连忙叩倒在地:“圣上饶命!奴婢不敢说,是因为自先皇后冥寿之后,娘娘便经常梦到先皇后娘娘。”侍女瑟瑟发抖地说道,“昨夜,昨夜娘娘做了恶梦,奴婢服侍,听到娘娘一边叫表姐,一边问汪国公害了她是什么意思……”
安帝的面色立刻阴沉如墨。
就在此时,有内侍上前通禀道:“圣上,大殿下赶在宫门下钥前,入殿请见。”
安帝皱了皱眉,这才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
初贵妃从殿里出来,望见安帝匆匆而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冷笑道。
初贵妃“这么多年来,先皇后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写了那么多深情的怀妻之诗,却最怕人知道逼死先皇后的其实是他自己。”
侍女惊魂甫定,只觉得身上犹然还在发抖:“是,奴婢记得三年前,舒嫔就是因为说漏了嘴,才被赐了白绫。奴婢刚才真是怕死了……”
初贵妃抹下一只玉镯给她,安慰道。
初贵妃“其实本宫也在和你一起赌啊,这次要是不按死他们,以后他们要对付的就是我。汪国公当年能操弄朝廷,借治两个国舅死罪的由头来逼死表姐,焉知今后不为会了送大皇子晋位,对我也来上这么一次。所以圣上心里头的这根刺,今晚必须要被我挑出来……你去弄些冰水,我要沐浴。”
时近深秋,天气已十分寒凉。她却要用冰水沐浴,侍女有些惊慌:“娘娘?!”
初贵妃“既然装病,就要装得像些。这样才能让圣上相信我当真是梦到表姐去找汪国公索命了。”
初贵妃叹了口气 ,看了看宫中那些长得娇艳的花,才又开口道。
初贵妃“只有掌握了主动权,这样才能掀翻这朝堂,只有掌握了权利,他便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祝乐安收到初贵妃传来的密信,大皇子已经去找二皇子了,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祝乐安“将这消息透露给任如意。”
“是!”
这么久了,也该让大皇子为他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
她早已经知道,那时的刺杀是大皇子安排,而非是北蛮人安排。
只是如此之快就与北蛮人勾结在一起当真是丧心病狂。
她也知道了,当年设计药人这场计划的主谋便是他。
仅仅是因为一个预言,就让他们害怕了。
这些年来,他们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