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也不悦地抬手示意内监。
内监上前对杨盈道:“殿下,请——”便要送杨盈一行离开。
杜长史急了,上前理论道。
杜长史“就算不提北蛮之事,陛下也不能出尔反尔,拿了金子,却继续羁留我国圣上啊?!”
话音未落,杜长史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他言辞不逊,举止亦有冲撞之意。侍卫们得安帝目光示意,正要强行拖走他,宁远舟和于十三已一左一右同时上前,轻轻两记动作,便将侍卫弹开。
宁远舟阻住侍卫,使了记眼色给杜长史。杜长史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向安帝行了个大礼,便自行退出了正殿。
安帝皱眉,瞟了一眼宁远舟,看着内监,又对杨盈扬了扬下巴。
眼见内侍又要催他离开,杨盈深吸一口气,看向安帝,正色道。
杨盈“陛下,小王深知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其实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但请容小王说完最后一句。
安帝“说。”
杨盈“陛下若志在逐鹿,送皇兄及小王归梧,才是正途!”
安帝一震,随即慢慢抬起头来,审视地看着杨盈。
杨盈讲了许多,可这一番话哪怕是得到了安帝的认同也并未有太大的用处。
安帝“可你怎么能保证,放了你们回去,那五万两黄金的银票就能到朕手中呢?”
杨盈“如今,我国乃大皇兄丹阳王摄政,圣上若归,兄弟争位,梧国必会内乱纷起,陛下,五万两黄金买我梧国的内乱,值与不值?!”
安帝一愕,他走下丹陛,来到杨盈身边,审视着她。
安帝“可到时梧国内乱,你又如何自处?”
杨盈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进宫面圣最忌讳的便是自作聪明。
既然是落败国,那便摆好自己的姿态,如此大张旗鼓,趾高气昂,并无好处。
但显然他们并没有完全注意到这一点。
安帝“伙头军?”
安帝似是一笑,再次看向杨盈,道。
安帝“你们俩都比朕以为的要聪明些。”
杨盈“陛下过誉,其实这些话,都是刚才被您让人叉出去的杜长史教我们的,他耳提面命了好几十回,小王才能勉强记住。”
她说着,便又挂上了那种自幼欠缺眼界和教养、但胜在率直胆大的微笑,道。
杨盈“所以,要是刚才哪儿说得不对,还请陛下多多包涵。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安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安帝“有意思,有意思!”
随即,安帝又收住了自己的笑容,开口道。
安帝“看来,长乐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祝乐安面带微笑,微微行礼,谦虚道。
祝乐安"父皇教诲铭记在心,儿臣必当夙夜勤学,以期为国效力,减轻父皇忧虑。"
安帝听闻此话便又笑了起来。
安帝“好!好啊!”
杨盈一礼,恰到好处的微笑着。
杨盈“能让圣上展颜,小王已然功德圆满。小王告退。”
安帝对内侍招手,吩咐道。
安帝“替朕好好送礼王出宫,赐宴,对了,也给永安塔送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