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答滴答,落在窗台上,溅出一个个花朵模样,如同莲花一般。
医院
窗外风雨对于病房里的人像是没有什么作用,好像就如同刚才有人走开了一样,与他无关。
病床前的男人,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整齐,有棱有角的西装也爬上了褶皱,如同蛇蜕一般,密密麻麻在他的袖口。
他好像没有休息的意愿,直愣愣的盯着床上闭目不醒的人,他曾经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发生,他的小淮,是被众星捧月人,是他藏在心尖的人。
到底是现实,不像梦一样美好。
站在病房外的人,望了望里面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廖华东方姨,你给他点时间吧,允南还不能接受。
被称为“方姨”的女人,是病房里人的母亲,岁月好似对她很温柔,脸上也没有一丝皱纹。
方浅我知道,允南的脾气什么样,他一直没变过
方浅没有再去看自己儿子,眼里满是担忧。
方浅就怕小淮醒不过来,允南也跟着他出不来。
廖华东不会的,老陈没这么固执,他有分寸,小淮也会好起来的,您别担心。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他知道陈允南的倔脾气,十头牛都来不会来,这个人认真起来,他都怕波及自己。
两个人在病房外守了很久,知道方浅有些疲惫,撑不下去,她才离开。
男人也有些不耐烦,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廖华东老陈。
他想要说什么,却堵在了嘴里,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陈允南呆呆地坐在病床前,一动也不动,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良久,他揉了揉太阳穴,站了起来,转身走出病房。
他大步流星一样离开医院住院部,在花坛停了下来。
凉亭下,男人熟练地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模样不像是新手。
廖华东老陈……走这么快干嘛?
他身后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跟上他的脚步。
廖华东你不是戒了?怎么,小淮这会儿顾不上你,又开始抽了?
男人故意调侃他,试图活跃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
陈允南东子,车祸的事怎么样了?
他平静的问出自己的问题,像是酝酿了很久一样。
陈允南还没有结果吗
廖华东这事儿道上的人多少都懂,快出来了,老轩也在查。
廖华东回想起来那天车祸的事,还有些触目惊心。
廖华东当时那辆车可不是出了故障,才朝我们撞过来的,一辆崭新的奔驰,按理说是不会出问题的,问题就在这个司机。
陈允南司机的底细,摸清楚了吗?
廖华东差不多了。
廖华东也点了一根烟,细细地抽着。
廖华东方姨很担心你,小淮的事儿,有我们几个,老轩黑白两道通吃,公司这边不能没有人。
他吐了一个烟圈,眼神迷离。
廖华东有胆量惹我们,是真的觉得兰汐好混了,命也够硬。
陈允南我知道她担心。
陈允南掐了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陈允南可我也担心小淮啊,他才26,过几天就是他27岁生日了,我也怕我自己撑不住,太痛了。
是啊,太痛了,廖华东能理解他,当年他也是一点一点追到邵辰的,复读三年,只为了能和他在一起,这三年里,他学透了高中数学,顺便还研究起来了高数。
总归一切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他们互相取悦对方的完美,一路走来,已是坎坷万分。
廖华东我知道你痛,我也能理解,就有问题,我很疑惑。
陈允南什么问题?
廖华东小淮当年是怎么栽你手里的?这都十年过去了,你还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陈允南当年……
他下意识低头笑了一下。
陈允南是我追的他。
是我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