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涩的味道，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你站在他身旁，一同凝望着远方的大海。

上语求取阿念，收服皓翎，统一大荒，之后玱玹便会派兵攻打洪江。”

他眼泛泪光，沉默不语。你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再次试探着问道。

上语“你还要继续跟着洪江吗？”

上语你一步一步走近，直至你们之间只剩下一纸之隔。“天地辽阔江海浩荡，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事情想做吗？”你注视着眼前逐渐拉近的距离，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心中的情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上语“刚才玱玹把我圈在怀中，他想吻我，可我现在只想吻你。”

你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薄唇，却没有伸出双臂环抱他，默默地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你满心期待又带着一丝忐忑，然而他却向后退了半步。你直视他的双眼，试图从中探寻出一丝难过的情绪，可迎接你的只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你的心如同坠入冰窖，不禁开始怀疑他对自己的情愫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在他此刻的选择里，似乎你这个上语上神从未被纳入考量之中。

九命相柳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情绪“天地辽阔，江海浩荡。哈哈哈！”

九命相柳眼神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你说玱玹若是知道，你我心头养着同命蛊，同生同死，可敢杀我？”

九命相柳“又或者说，他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的女人。那他是否愿意为了你放弃整个江山呢？”

九命相柳“你就是我牵制玱玹的棋子罢了。”

你凝视着他那双赤红的眼睛，这双眼眸如同燃烧的炭火，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显触目惊心。而你并未注意到，在角落里他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用肯定的语气诉说着一切，那话语仿佛一道冰冷的枷锁，将你牢牢锁住，使你成为他手中的傀儡，似乎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这种感觉就像被无情的潮水淹没，透骨的寒意渐渐侵袭而来。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利箭，直直地穿透心肺，那深入骨髓的痛感仿佛要将人吞没。他在决绝地否定，否定这百年间两人共度的所有时光，在他口中，这一百年不过是彼此利用的岁月罢了，往昔的情谊、相伴的温馨瞬间被无情抹杀，只余下刺骨的寒意与无尽的绝望。

上语“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个蛊是什么，对吗？”你冷笑着说道。

九命相柳“是又怎样？”

你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于是，你带着哽咽质问着，心中怀揣着一丝渺茫的期望——哪怕他能有丝毫怜悯，哪怕在这短暂的百年光阴里他曾有过片刻的心动，又或者，他愿意用谎言给你一点慰藉也好。

上语“所以你算得到他会爱上我？那你算得到你会爱上我吗？”

他那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中，猝不及防地浮现出一抹心虚与失落，就好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即将被众人窥探一般。可他很快便敛起这些情绪，紧紧地将它们锁在心底最隐蔽的角落，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上语“我若死了，你能活得了吗？”

上语“我眼里的九命相柳不是这般不会做生意的人。以命来要挟别人不是一个可取之举。”

所以，直到最后，你都在坚定地告诉他，他的生命依然承载着无可替代的意义。这意义，并非仅仅局限于他自身，也不仅仅是为了洪江，抑或辰荣残军。不，远不止如此——而是对你，对那个在心底深处默默牵挂着他的人而言，他的每一丝呼吸、每一步足迹，都如同最珍贵的星子，在黑暗中闪耀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

夜幕低垂，银白月光如涓涓细流洒落大地。你立于玱玹居所之前，心中仿若被一团乱麻缠绕，往昔的情愫与故事纷至沓来，在眼底悄然晕染开来。正当你思绪飘荡之际，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而来。他终于到了。抬眸望去，但见他衣着利落得体，举手投足间既有帝王般的威严气度，又透着几分朋友间的亲和随性。那身装束从头到脚，乃至每一个精致的配饰，无一不在无声诉说着对此次会面的重视，仿佛你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存在，不容有丝毫怠慢。

玱玹脚步匆匆“等久了吧。”

他语气温柔且从容，仿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上语“没有。”

上语“我给你带来了清水镇的糕点，我想你应该会想吃。”

玱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毕竟如此主动的给他带东西他也从未见过。在他心里这一瞬间，你们之间的可能仿佛多了一种，他也宁愿相信这就是你的讨好。

玱玹“你专门从清水镇给我带过来的？”嘴角压不住的喜悦。

上语“我有事求你……”

映入眼帘的是他满面春风的模样。见他高兴成这样，你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终究不忍心让他陷入失望的深渊。这份情谊，如同专属的珍宝，一旦给了他，便再也无法给予他人。

玱玹面上依旧高兴“好，今日我高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玱玹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你，只因他满心只想看到你的笑颜。他渴望成为那个能实现你一切心愿的人，在那一瞬间，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你的欢愉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他却未曾预料到，紧接着的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他从云端直坠谷底，先前的喜悦仿若幻梦般消散无踪。

上语“你和洪江大战在即，我想你无论如何都要留相柳一命。”

你知道自己的自私，既渴望着他能存活于世，又期盼着天下太平，黎民百姓不必因战争而流离失所。可这看似简单的心愿，在你绞尽脑汁之后仍无法实现。于是，作为上语上神的你第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去祈求他人，只盼他能放过相柳。洪江的生死你无暇顾及，这场仗如何发展也与你不相干，你心中唯一执着的念想，仅仅是相救能够活着，仅仅是想要一个完整的相柳，只是如此而已啊……

可这天下大同，难道真能置身事外？百姓的生死，又怎会与你无涉？作为上青天的帝姬，你的一举一动皆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你身为上语上神的命数，早已注定无法更改。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在三界中激起相应的回响，所以有些责任，你从无选择的余地，只能背负前行……

玱玹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本来满脸笑意的表情也瞬间灰暗“不可能。”

上语“为什么？”

玱玹“他要过我的命，我自然也想要他的命。”

上语起身打翻那些糕点“你的意思是今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玱玹玱玹看着那打翻的糕点，情绪一下上头，他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到底哪里重要？”

眼前的他，仿佛脱下了那身象征无上权威的龙袍，此刻的言行举止与平日里威严庄重的帝王形象相去甚远。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却又饱含着炽热的情感。他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发泄着内心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向你倾诉着自己的心意，只想让你明白，在这深宫高墙之内，他对你是如此的不同。

而他这一问，直让你愣在原地。是啊，在这相伴的三十七载春秋里，他从未明言过对你的喜欢，那无声的陪伴仿佛只是岁月静好的一种常态。可是在心底深处，他却是如此的重要。一想到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他的面容，那种难过的思绪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无尽的难过将你的心紧紧攥住，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上语没有回答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解决，可是还是不甘心，而是质问他“这个忙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这是你身为上语上神的压迫，可是却毫无作用……

玱玹他语气戏谑，仿佛已经疯了“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要嫁给我。”

你无法理解他为何对你如此执着。若他只是为了江山社稷，那么这天下间有的是女子可供他选择，又何必独独困住你。最令人惊心动魄的是，他身为九五之尊，却并非为了权谋、利益或是其他任何世俗目的，他所求的仅仅是那一份情。对于帝王而言，这份对情的渴求在你看来像是冲破了他本应坚守的帝王之道，这种违背常理的情愫，让你觉得他的情感既独特又带着一丝令人畏惧的疯狂。

上语“你做梦……”

玱玹“你如果不喜欢我宫里的那些女人，我现在就可以遣散他们。”

你明显流露出无计可施的神情，不再想与他做无谓的纠缠，当那准备转身离去的身影刚一动作，便毫无遗漏地映入他的眼帘。他仿若一道闪电，瞬间闪至你的面前，有力的手臂横在你的身前，坚决地拦住了你的去路。此时的他，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平日里的理智仿佛被这股汹涌的情绪彻底淹没，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你，像是生怕你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这种异样的举动让你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一刻，他真的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玱玹整个人有些颓废“我喜欢你，有错吗。”

玱玹“我想娶你，有错吗。”

玱玹声嘶力竭“我想和你长相守，有 错 吗～”

玱玹“你不相信，我也觉得荒谬。从我娘自尽起，我就选择了这条路。我利用我自己，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直到遇见你。直到，我知道我要娶你，再到现在你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

他的话语一句句吐出，仿若锋利的刀刃，缓缓划过那颗在岁月中饱经风霜的心。他小心翼翼地揭开自己的伤疤，将那些隐匿于心底的痛楚一丝丝展现在你面前。他渴望着你的关注，哪怕这份关注源于怜悯，对他而言，这样的付出与袒露，也都变得无比值得。

可你不能，你不会，你的心已经给了出去，便不能在对他表露半分感情，哪怕是欺骗。

上语“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