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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七章 尸镇案纪

凌州志

“福南!南!”福笙放下碗筷,朝门外奔去,楼上的沈寿听到了这一急切的呼喊,生怕出了什么事,也赶紧下楼跑去。

此时福南是一身破旧装扮、目光无神。当他看见了亲姐姐后,心中一片恍惚。

“姐…阿姐……”福南看着奔赶过来的福笙,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倾身倒在福笙怀里痛哭。

“阿姐,大…大哥他……走了…”

“什么?”福笙没听清福南口里说什么,只回头招呼沈寿来。

“你回来就好,一路是不是走累了?姨娘呢?哎!姨娘怎么没跟你阿?”

福笙抱着福南安慰着,面对许久未见的亲人,心中一阵激动。当她抬眼看向街道,发确少了一人,而福南的回话更让她惊悚不已。

“姨娘…被军镇这帮畜生……吃了。”

福笙听后,双腿一阵瘫软,好在扶着门框,差点倒地。

这阵阵吵闹声也引来了沈寿,他手里拎着鸽子,将纸条塞进小桶里后放飞,才出门赶过来,扶着福南担忧道:“三爷身子可还好?先起来下。”

而福笙却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双眼无神。身后的众人见了欲想安慰,但也不知从何说出。

沈寿将福南领到二楼的小房间里去,只见福浩正在床上沉睡。他扶着福南坐下。

“公子,你心里怎样了?好些了没”

“……”

福南沉默不语。

沈寿见福南毫无精神气,再扫视全身,衣衫也是破旧不堪,他转头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直缀递他。

“先去沐浴一番吧,缓缓心。”

福南接过衣服,在椅子上停留了一会才走开。

沈寿刚要下楼,就见福笙正坐在阶梯上等着。他下楼叫道:“小姐,公子去更衣了,让他先缓一缓再问吧。”

福笙听后,只道:“没事。其实我早该想到这点了。”

沈寿听着云里云雾的,不知她要说的是什么,慢慢下楼靠近。

福笙抬眼看,想到沈寿并不知福南的事,便解释了缘由:“咱们原想去你这边靠靠,不曾想竟遇上了兵,不知为何要来抓咱们,就这么跑散了……”

沈寿坐在一旁慢慢听着,安慰道:“姑娘,你该庆幸公子能平安回来,虽然姨娘她不幸离去,唉……若她在天之灵,能看到你们平安,便也心满意足了吧。”

“嗯,但是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是听到福南说‘被吃了’。”福笙听着沈寿的安慰,觉得他是关注错重点了,解释了一番。

沈寿听到姨娘的死因后,不禁头皮发麻,装作镇定道:“正常吧,山野中有许多猛兽食人,唉,姨娘这一去,不安呐。”

福笙反驳道:“错,是人吃人。”

“卧槽!”沈寿听后,内心咯噔一下,粗话没止住,继而骂道:“这帮畜生是没娘生养的吗!”

而福笙仍是默不作声,脑中正思考着福南口中的“大哥”。

……

在食肆刚打烊时,夏太太正乘轿入官府。

“奶奶,当心些。”绿夭扶着夏太太下轿,一同入官府里去。

她抬脚跨入门槛,府中下人见了夏太太,皆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她问好。

“通判大人好!”

“通判好!”……

夏太太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招手叫人继续做事,自己则继续往府西走去。

府西共有一座通判宅,是夏太太自己的,她先行入宅更衣,换了一身深绿官袍,胸上绣着精致小巧的鹭鸶图案的补子。发型也从高耸的牡丹头转换成满是金簪头面的狄髻。

这个也就是大沁女官的官服了。

(本图仅供服饰形制参考)

“绿夭,今儿有何事要阅?”夏鸠娲戴起小眼镜,坐在案台前。

“回奶奶,军粮约有二日就到了。为了稳定军心,凯通判现已去军营察看了。”

夏太太听后,脑中思索了一番,继而问道:“那知府和同知近日有何要事”

“暂无要事。”

“嗯。”夏太太应了一声后,就再无发声了。绿夭见状,便自请退下,去做之前在食肆里发的命令去了。

夏通判则提起笔,似乎在书上写着什么……

丫鬟绿夭口中的“凯通判”,其名曰 凯坤,字擎宇,虽是通判,但常管武,自己也一身好功夫。

只是其人脾气不好,口中常说出粗鄙之词,城中儒酸书生皆讽他为“粗虎子”,但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此时,他正在凌州西线,看着兵队训练。一探子快马奔回军镇,向凯坤播报他方才收到的信息。

“什么!他娘的,到底是何人干的事,能把一军镇全杀光?”

那探子说的正是福南前一夜引尸屠杀过的军镇消息,只是现下还不知凶手是何人。

“大人,小的方才也去营子里看过了,这镇子里四处血迹,墙壁漏风。而且……”

“而且什么!别磨蹭!说啊!”

“且…尸体看着是被火烧焦了的,丝毫看不出痕迹。”

“啧,怪了。”凯坤听探子的描述,他从兵至今从未听过此状。

他转头朝身后的小厮道:“狗根,恁给我备匹马来,本官要亲自看看。”

小厮狗根听后,应了一声便跑开,从马厩里牵了匹强壮的黑马回来。

“大人,请。”

“嗯,你就别陪我了,替我在这看着他们吧。”

凯坤接过缰绳,骑马出镇,与探子朝楸波镇跑去。

不知跑了几里地,二人终于跑到了楸波镇。刚到镇时,眼前的景象让凯坤惊呆了。

这军镇早已变成了一个废墟,黑乎乎的,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他傻愣住了,问道:“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与探子进入镇子里,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四周静的出奇,好像无人的远古,寂静像魔鬼,吞吃了一切声音。

在行走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摔了一跤,他气得直踢刚才绊住他的东西,说来这东西也是脆得很,直接被踢开了。

探子回头望去,瞳孔放大,眼里尽是惊恐之色,

凯坤望着探子的眼神,不安地向脚下看,只见死鱼肚般的灰白眼睛正看着自己。

“我去!”凯坤蹦出去,用剑慢慢挑开掩盖尸体的物件,只见其尸面色发黑,口中还有些血色,双眼早已灰白。

“所以……这军塞到底生了什么事?”

凯坤跨过尸体,继续深入探究,只见军塞内一片狼藉,四处都留着人脚印,杂乱无章,像是发生过一场让人绝望的灾难。

各个房屋的墙也开了洞,像是被撞出去的,屋内处处是发干的血迹。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直呕。

走着走着,又被眼前的景观震撼到了,眼前似乎一座小山?

不!准确来说是被烧焦的尸体的小山堆,里面的尸体动作怪异,像是爬着、被挤压着,好像要得到什么东西似的,颇为诡谲。

凯坤向屋顶望去,只见一支箭插着一只手,顺着往下看,好像所有人都要得到这个人似的。

“真是奇了,本官从未遇见过这种景象。”凯坤喃喃自语。

破败的军塞,姿势诡异的人尸,混乱的小道,血迹斑斑的墙壁,色如死灰的污池,鬼域似的阴惨,坟墓般的寂静,这一切都似乎说明着一个恐怖又难以相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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