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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台闹剧

童子煞之北冥有鱼

自那日羌无从天池东岸落荒而逃,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嘉熙也在第二天回了南荒,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没有再住在鸣鸾殿,而是带着百川、白允回到了他们之前住的凤栖梧。

羌无把他自己关在了鸣鸾殿,抛下了所有事情,进入了虚空之境,甚至还停了五日的朝会。

羌无有些时候虽说也不上朝,或者说上朝后也有些惫懒,但是在位这么多年,也算勤勉。

所以,这次罢朝五日,群臣都慌了,大长老已经连着五天到鸣鸾殿请安了,可是却连羌无的面都没有见着。每次都被掌事姑姑给挡了回来。

羌无在初十的虚空之境看到那些东些的那一刻,心中已经有些乱了方寸,因此,他才把他自己关在了鸣鸾殿五日,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捋一捋了。

终于,在第五天太阳落山时,他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一般,离开了空虚之境。

初十除了那天恢复了半刻钟的人形以外,其余的时候都是时而是鲲形,时而是人形。

所以,他在天池东岸又待了几天,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羌无把他自己关了五天。

等到他身上的鳞片退到只剩耳后一点时,他才总算是离开了天池东岸。

可是,当他回到朱雀宫时,听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南荒要有副君了——南荒的后位若为女子则称作君后,若为男子则称作副君。

虽然早已经知道,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急急的奔回鸣鸾殿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个端着东西的婢女和小童,看他这般发疯,旁的人也不敢多作计较,毕竟他腰间挂着的是南荒主君的羽令,身上穿的还是南荒主君首徒才能穿的服饰。

当初十回到鸣鸾殿时,并没有看到羌无。

他翻遍了殿内羌无常去的各处,也都没有找到人,灵海传音也无人应。

他有些沮丧的坐在迎晖阁的台阶上,他低着头苦恼的想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初十欣喜的抬头,道:“主……”可是来人却是掌事姑姑。

他起身有些着急的朝掌事姑姑问道:“姑姑,主君呢?”

掌事姑姑看着初十慢慢暗淡下去的眼神,好像料到初十会这样问一般。

她叹了一口气,道:“主君嘱咐我等你回来,让我告诉你两件事,一件事是他去栖凤台了,让你不必寻他了。第二件事是你在南荒已经快一年了,主君对你终究还是缺了教导之责,主君让你自行回北海。不日,他会亲自登门向鲲族族长请罪。”

掌事姑姑艰难的说出了主君去太华山栖凤台之前交代她的事情。初十这孩子她看在眼里,着实是个好孩子,只不过终究还是可惜了。

初十听着掌事姑姑转告他的话,他的一颗心一直在往下沉,为什么羌无不愿见他了,还让掌事姑姑传话。那天从不周山回来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主君因何事去了太华山?何时回来?嘉熙殿下可还在宫中?”初十还是不死心,也许是他听错了呢?!

掌事姑姑有些支支吾吾的道:“短则几天,长则月余。主君是因为……是因为和嘉熙殿下的婚事去的太华山。”

初十仍旧不相信,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南荒确实要有副君了。

初十感觉他的心像是有人在用刀一刀刀的往上面扎,那感觉比化形时的脱胎换骨还疼。掌事姑姑看着初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赶紧关心的问道:“小初十,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初十强忍着心痛道:“谢姑姑关心,我没事儿。”

他顿了顿又道:“姑姑且容我一日,后天一早我便回北海,这段时间谢谢姑姑照应了。”

说完初十朝着掌事姑姑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身回了他的迎晖阁,掌事姑姑本来还想劝慰两句,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初十回了迎晖阁,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死心。

他得去找羌无当面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初十聚起了全身的灵力,一个闪身离开了朱雀宫,往太华山去了。

午后的太阳洒满了整个太华山,除了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整个太华山像是笼罩在一层薄雾里,看不分明,时不时的有成群结队的飞鸟,冲天而起,悦耳的鸟鸣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初十在栖凤台的山门处显出了身形。感觉结界异动的守门的童子们早已严阵以待,看到初十身上的服饰后,问道:“来者何人?”

初十拱手客气的答道:“朱雀初十求见我家主君。”

听到初十的回答,守门的小童看了看初十,两人又低声耳语了几句,其中一名穿黄衣的朝着初十道:“小仙君稍后。”然后便化作一只雏凤飞走了。

片刻之后,初十便看到了仙鹤白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赶紧上前作揖道:“白允仙君,我是来找我家主君的。”

白允看到初十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朝着守门的童子道:“这确是朱雀宫的初十仙君。”

然后他转过身,对初十说道:“初十,你来我们朱雀宫作甚?”

初十感觉白允的言语中透着一股子难言的疏离。

可是,他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他急急地说道:“我是来寻我家主君的,我听姑姑说主君在栖凤台做客,可是守门的小童不放我进去。白允,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去找我家主君?”

“哦。”白允挑眉道。“可是你家主君正和我家主君商量和殿下的婚事呢。恐怕没空见你。你确定你要进去?!”

“嗯,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的。”初十拉着白允的衣袖低声说道。“我有急事要找我家主君。”

“好吧,那我领你进去。”白允听到初十这样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白允把初十安排在了择木斋,让婢女布了茶点后,便离开了。

初十一个人在择木斋里焦急的等着,手抖的不像话,几次都差点儿打翻了茶盏,引得候在两边的婢女频频侧目。

初十索性也不喝茶了,只是坐在位置上发呆,拢在袖中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根他从虚空之境取出的红色尾羽。

金乌逐渐西斜,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打闹声,还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声/音。除了女子的声/音初十还听到白允和百川频频的告饶声。

他站起了身,缓步走出了择木斋,可是他刚踏出择木斋,一柄盈满仙气的上品仙剑已经杀到眼前,看到这一幕的白允和百川更是惊呼出声,百川赶紧飞身用剑格挡,两剑相撞,发出了“叮”的一声,如若不然,初十恐怕就要被扎个窟窿了。

那名身着紫衣华服女子娇声喝道:“原来你就是初十。”

说完也不等初十他们反应,转身又是一剑刺出。

初十带着百川飞身略过。

白允看着那紫衣女子紧追初十和百川不放,他赶紧躬身拦在了中间道:“公主息怒。这两位是咱栖凤台的客人。”

初十和百川这才知道原来追着他们不放的是九重天天帝陛下的二公主。原本要指婚给嘉熙殿下的,怪不得仙气灵力都如此精纯。

“哼。两个小小的鲲族杀了又如何?我可是堂堂天界二公主。”天界二公主说道。

“不就是出了个麒泽君吗?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再说了,一个以下犯上的末位仙君我还教训不得了!”

“公主金尊玉贵的,自然是能教训的。只是这小仙君现在挂着南荒主君徒弟的名头,再加上他还是我们栖凤台的客人……”

听到白允说完,天界二公主这才注意到初十身上确实穿的是南荒弟子才穿的服饰。

这身儿衣服都已经有好几万年没见人穿过了。

“那我还教训的轻了。身为下臣,竟敢私藏君上之物,合该降下天雷,灰飞烟灭了才对。”二公主收了仙剑,眼神灼灼的盯着初十。

白允笑道:“公主误会了。羽令是南荒主君给初十的,并非初十私藏。”

“你一个不足两万年的仙鹤自然是看不出的。这低贱的东西藏的可真是隐蔽呢。”

白允被梗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百川一直忍着,而今那公主越发的出言不善,他冷声道:“公主殿下请慎言,当年那场与冥界的大战,致使西界帝君下凡历劫,若不是鲲族弃了化龙的机会,集全族之力自请永镇泰泽,恐怕结束不了这么快吧。”

所以,才有天降雷劫助鲲族化鸟成鹏。

“这位小仙君口齿伶俐得很呢。”二公主见多说无益,便直接出手了。

“但是初十仙君私藏是事实,要不然,你们看这是什么!”

一根红色尾翎飘飘然的从初十怀中飞向了二公主。

初十见尾翎被夺,急忙出手去抢,可是却被二公主周身的仙气弹了回来。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是朱雀主君才会有的尾翎。小仙君你还有何话可说?”二公主向众人展示着手中的尾翎。

“那是我的。”初十已经单手祭出了猎杀法阵。

“哼。无知小儿竟还想以下犯上,我这便帮鲲族和南荒清理门户。”二公主轻蔑的笑道。

她今天本来是来找南荒主君的晦气的,先用这无足轻重的幼鲲开刀也不错。

只见她话音刚落,天际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南荒的门户何时竟轮到二公主来管了?!”许久不见身影的羌无和嘉熙缓步走下通往栖凤台主殿的台阶。“还是说二公主何时做了天帝陛下,本君竟然不知!”

那天雷最终还是没能降下。

天界二公主在嘉熙面前丢了丑,越发的气闷,她对着羌无狠声道:“羌无!”

羌无气定神闲的道:“二公主还是尊称我一声南荒主君吧,否则那道天雷就该应在公主身上了。”

二公主虽贵为天界公主,可是她的品级也同样只是仙君而已。

“嘉熙,你真的宁愿做南荒副君,都不愿娶我?”二公主愤愤的问着。

“谢公主抬爱。我愿意做南荒副君。”

“你!哼!咱们走着瞧,本公主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意的。”那二公主在临走前眼眶微红的又看了看嘉熙,只见那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在心里有些失望的想:这般凉薄的人便是她放在心里思慕了几万年的人!

这个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羌无见到初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尾翎还给了初十,和嘉熙道完别后,就领着初十回南荒去了。

途中,初十几次想问,可是他又问不出口。羌无看到初十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终究有些不忍,他低声道:“我听白允说,你有急事寻我。”

羌无又换回了“我”这个自称。

初十听到羌无的声音,所有神游在外的三魂六魄瞬间归位。“主君,姑姑说您让我回泰泽。”

“嗯。”

“主君不教导我了吗?”

“嗯。”

“可是因为我私藏了主君的尾翎?”

“不是。”羌无否认道。

“那,主君是何时知道尾翎的事情的?”

“把你从不周山带回来的那日。”

“主君,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说起。”

“无妨,眼下我将云腾的慢些,你慢慢说。”羌无心想既然都已经捅破了,索性就一次性弄个明白,他今天才知道他找了许久的那个皇鸟阁的“思宇”,竟然就是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的初十,若不是嘉熙无意间玩笑着说出来,他倒是要被继续蒙在鼓里,再被骗个万万年了。

“这事儿得从三万年前说起。三万年前,我第一次来南荒天池,偷亲了一个美的不得了的大美人,那人像是被惊着了,掉了这根尾羽,我一直收着。直到后来在您给嘉熙殿下准备的生辰宴上,我才知道是主君您。那天我太欢喜了,喝多了屠苏酒,误入了一个房间。后来,又进来了一个和主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还想着美梦成真了。可是,醒来后,发现那不是梦,真的是主君您,我听主君把我当成了皇鸟阁中的那些人,所以,我也就顺势撒了谎。我寻了那根羽毛的主人三万年,最后找到了,还因缘际会有了一段露水情缘,我很是知足。我从来都没有妄想过主君,因为我知道主君已有倾心之人。回了泰泽之后,我本打算忘了您的。可是没曾想主君又将我召至朱雀宫随侍,余下的主君便都知道了。”初十低着头,小声说道。

“嗯。这次回答的倒还清楚。”

“主君你真的要和嘉熙殿下成婚了吗?”初十鼓足了勇气问出了最想问的。

“嗯。”听到这个答复后,初十也就没再往下问了,羌无也没再解释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了南荒。

而羌无让初十回泰泽这个事情,所有知情的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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