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回灵域】

“这就是飞羽卫的令牌？”衍莯看着自家小夫君拿出的匕首，傻眼了——谁家令牌是匕首啊喂？怪不得没人找得到，谁能想到是匕首？

在衍莯震惊的目光中，褚言生摁动匕首上的机关，抽出了刀身，刀身后面的部分就是一把小羽毛模样的东西。又拆解了匕首的握柄的底端，里面掉出来的椭圆片和那个小羽毛拼接在了一起就是可以统领所有飞羽卫的令牌。

“这么个小东西就是那么多人想要的令牌啊……”衍莯拿着还没巴掌大的令牌，顿时感觉权利真是让人疯狂，代表了权利的东西本身不重要，它背后的意义才是人们费尽心思追逐的。

“这个东西不仅是飞羽卫都认识的令牌，里面的羽毛也是钥匙，可以打开存有记录所有飞羽卫背景信息的密室的钥匙。密室的位置，就在练武场附近。”褚言生将暗道地图和地面地图拿来对比着指给衍莯看：“这个地方地图上没有标记，只有飞羽卫的统领们和飞羽卫的管理者知道，但只有管理者能够开启密室。”这些信息，是所有飞羽卫的身家性命，不能轻易泄露……

“这些都要交给南宫尧？”衍莯突然有点慌，信息需要一个密室来存，这得多少人啊？她真的要把这么多人全部交到南宫尧手上么？万一她判断失误，那岂不是害了他们……

“当然都要，不然光有一个令牌他怎么召集其他人？”褚言生感受到了自家小妻子的慌乱，握住了她的手道：“夫人别担心，我相信南宫尧确实能够带领好他们。他们藏藏匿匿、默默无闻地够久了，相信他们也希望能够名正言顺地用飞羽卫的称号跟着一个好的君主守护着天下。”南宫尧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也许真的是个好的君王。

“嗯……那我去找他把东西都交给他。”得了自家小夫君的鼓励，衍莯倒也安心不少，收拾好东西之后她就动身去找南宫尧了。

当——梅开二度，刚进寝殿一把匕首就擦面具而过，削掉了她本就只剩一个角的面具的角。这个鬼面现在变成秃角鬼面了，本来很威风的现在看起来有点滑稽。

“是你啊……抱歉，习惯了。”南宫尧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衍莯很是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这么精准地削掉了她的角！

“喏，东西给你。”衍莯将承诺带来的东西都交给南宫尧，还有个要他签字的承诺书。“你必须承诺，若有不愿意跟着你的，你不能故意为难他们，要放他们走。”

“可以，但若是故意闹事的，我仍是会处置的，毕竟我也要收服军心。”南宫尧看向衍莯直说道。

“这个是当然。”衍莯只是要给他们留一些后路。南宫尧见她没意见，便在承诺书上签了字。“我的点心呢？”收好东西后，衍莯本来想走的，结果南宫尧突然问道：“你不是说下次过来要给我带的么？”

呃……小夫君一吃醋她不敢了喂！给你带点心，她回去就会变成点心被人吃了！但衍莯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取出了一袋自己随身携带的糖果，放到了桌上：“我是偷偷摸摸翻墙进来的，点心带不进来——这儿有糖你凑合吃吧，反正也是甜的。”说完，她就带着承诺书走了。

南宫尧拿起桌上的那袋糖果，吃了一颗——不是纯甜的，还有些果酸味，反倒是比那些甜腻的糕点好吃。他见过这种糖果——好像是在褚王妃的葬礼上，当时只是好奇为何会供糖所以多看了一眼。南宫尧走到门边拔下匕首，又捡起了另外一个角——他好像知道她是谁了……飞羽卫的令牌一直在褚王手里不会错，能够让他心甘情愿把这些东西交给他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位心爱至极的褚王妃了。他好像也知道——褚王为什么那么爱他的王妃了……

将飞羽卫交给南宫尧后，褚言生和衍莯就带着清风一起回洛川了。长离还在原来的地方等他们，看见衍莯回来之后人都傻眼了——他是跟褚言生一样魔怔了么？居然看见自己确认死亡的人复活了！

衍莯很高兴长离遵守了他跟她的约定，十分感谢之后废除了这个约定——今后，她要自己守着自家小夫君了，不会再离开他了。长离也终于可以回归自己的研究生活，不用跟在一个不想活的病人身后天天追着喂药了……

再一个血月出现时，衍莯将褚言生带走了——这是他们商量好的，也跟清风说过了。她只能带走褚言生的生魂，无法带走他的躯体，所以让清风将他的躯体跟南平王夫妇葬在一起。并且告诉清风不要为此难过，他们说不定还会回来看他的。

“小夫君，你准备好了吗？会有点难受，但是也就恶心一会儿就好了。”衍莯将褚言生的生魂层层加护，准备带他回灵域。

“走吧。”褚言生现在就是一团气团，被他的夫人抱在怀里开始进行了领域跨越。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体验——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强行拉扯来拉扯去，到地方的时候确实头晕目眩一阵恶心……就算是坐船也没这么难受的。不过他现在也吐不出来，一吐都是一团气……

到了所谓的无归处，褚言生就恢复了人形，不过自己是白飘飘的透明体，周围都是广阔的水域，他们站的地方有块石碑用朱砂般的红字写着不属于人界的语言，衍莯说那是“无归”二字。他们面前只有一座很高很长的桥可以到对岸烟雾弥漫，有些许蓝色灯火闪耀的地方。

“夫人，咱们不过去么？”衍莯只是带着他在这边等待，似乎不打算带他过去。

“小夫君，生魂是过不了无归桥的。”衍莯指着那座唯一的桥道：“灵才能过去。你要是现在踏上去，会踩空掉进无归河里，永远被留在无归河底。”所以衍莯一直挡在他身前，防止他不小心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