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吗

01

左奇函没有过多的眼神停留在沈季身上，握着她的手瞬间也变得冰凉。

她在想，如果他怀疑了身份，大不了鱼死网破，也落得一个不算坏的传奇名声，反正她也没有想着活着完成任务。

但他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袖子的褶皱也跟着动，黑杏仁的眼珠只严肃的露出一半。

左奇函“我相信你”

窗外的风好像大了些，但沈季听不到，那些树被风吹得断了腰肢，叶子也飞扬的旋转，头顶上的水晶灯忽明忽暗，其实这只是幻觉。忆或许，这是属于臆想中的附赠品。

她也不相信左奇函。

或许是笑的太过牵强，她只能尽力回握他的手，两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只会变得更加冰冷。

在那一刻，骨传导耳机震了震，沈季在那群待审视的人中，发现了陈浚铭。

他笑起来的时候总能漏出红嫩的牙床，看起来讨喜但也不大聪明，组织总让他笑的文雅点，抿起嘴唇看起来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刻板呆滞。

她总让他多笑笑，踮起脚尖就能够到灯塔上的开关，命悬一线的瞬间善恶那么清晰可见。

他说，众生平等。

可他被沈季在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时候并不那么觉得。

那时的陈浚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小小的一个窝在母亲怀里，除了睡的安稳，脸上还带着泪痕。

西伯利亚起初动荡不安，犯罪肆意，至今沈季也不知道陈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够被全家屠杀，组织也并不想开口解释，她也不再追究。

但陈浚铭毕竟是个毛刚刚长齐的毛头小子，而且找到他时他早就开始记事，她也懒得废话，直接说你全家都死了。

后知后觉的愧疚席卷而来，带着悲伤侵蚀着心脏，那是沈季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重了话。

陈浚铭“我早就知道了”

他不再笑了。

眼睛不再记忆里那样眉眼弯弯，露出卧蚕，他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关于自己的事实，属于别人的故事被娓娓道来，只有陈浚铭知道75%的水都集中在心脏，稍稍一捏就能挤压出水也四分五裂，他早就痛的麻木，已经不会再痛了。

沈季就显的有些着急，在每个人一一被排除之后走到陈浚铭面前。

左奇函“你见过他吗？”

左奇函压着唯一的证人——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玥宁的人。

那人思索了一下，她的心跳动的厉害，就连左奇函的手也发热发烫，润湿的厉害。

沈季“等等！”

左奇函“怎么了？”

就在停顿那一刻，人群中有个还未被调查的人准备逃跑，左奇函伸手摸了口袋里的枪，一击必中。

血泊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要动，沈季被捂住了眼睛，他带有硝火气息的衣领无意的散发气味。

左奇函“不用继续查了”

左奇函在尸体解决之后拿开了手，接着把手枪放回了自己的兜里，准确来说是衣服的暗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在哪里，枪也变得平坦，看不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