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生活平淡,直到毕业,她还是没有朋友,但她好似已经习惯了。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她逼自己的一种手段。
投简历,去面试,而后实习,转正,升职,竞争......
培训,锻炼,应酬,练酒量,做方案,耍心机,收人心,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她得到了想要的成功。
而她现如今26岁。
年轻,漂亮,事业有成,作为女人,这在世俗的眼光中是很不可思议的。
她遇见过所谓男人的酒桌,他们大多瞧不起女人,因为他们抬起头仰望不到,看的脖子都酸了,于是便试图抹去她的能力,陶侃她一句大龄剩女。
大多数人谈起某些女强人好似除了她们的感情史和身材与脸就没有了其他谈笑的话题,而某些戏耍女性,甚至以此为乐的男人只是谈好了一个项目就大肆夸赞,道他只是风流。
而女人如果事业潦草,大家却只道没事,女人嘛。
就好像女人只为了有一天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来娶回家,就足够了。
她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年在那个小饭馆里的阿姨,她说命运不公。
姜淼认为不是的。
命运是很公平的,她失去了所有退路,却以此成长到了今天,她已然知足。
她开始疯狂的保养,学会了化妆和打扮,买很多很漂亮的首饰,买车,买房,买了她从前以为高端人士才会喝的红酒。
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那份体面,但是却依然寻不到归处。
她想了想,在闲暇之时去了一趟福利院。
捐款和资助成为了她的一点小乐趣。
她想,如果当时有那么一个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大发善心的帮她,她一定会牢牢的抓住。
她其实早些年就回去看了大伯和姨妈。
记忆中那萧条的街道已经建起了高楼大厦,小区在这些年里翻新了几次,还在那里。大伯老了,满头白发,一脸的沧桑,姜淼记得当时大伯看见她后愣了愣,继而低下了头,一句话没说,还是她先笑着打了声招呼。
聊起来才知道,姨妈前几年便已经去世了,胃癌走的,而他自己无儿无女,现如今领着退休工资生活,偶尔和老太太跳一跳广场舞,日子倒也悠闲。
姜淼倍感唏嘘,内心却是格外的平静,还有几分畅快,她没有多待,此前只是为了爸爸妈妈,她想要迁坟到她的身边。
大伯只是沉默了一阵,“应该的。”他说。
她们之间早已没有所谓的亲情,但姜淼走之前还是给他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谢谢你,爷爷多亏了你照顾。”
姜淼后来有了能力,着人帮忙查到了爷爷的事情。
查出来癌症的时候是有希望的,可是爷爷没有说,硬生生拖到了晚期,大伯发现了不对劲才将爷爷送进了医院。
姜淼感谢大伯没有袖手旁观,而是拿出了家里一半的积蓄砸进了爷爷这个无底洞。
大伯当时的嘴唇抖了抖,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被姜淼抬手制止了。
“好好生活吧,我现在过得很好。”
她不是圣母,当然不可能搞什么大团圆结局恶心自己。
她做不到原谅,就算她知道了爷爷这件事,就算她现如今成为了一个体面人。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伯和姨妈成为了她支撑下来的所有动力。
她不关心为什么他要救爷爷,或许是当时真存了几分共患难的真心,至于后来为什么要赶她走.......姜淼对于前程往事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对于当年,姜淼甚至已经想不起一副完整的画面。
所以,就这样吧。